第三十八章 我什麼都沒做(第1/2 頁)
寧永學不大清楚這群人莫名其妙的矛盾,不過他覺得,她可能當真只是出門散步,然後就迷了路。要麼,她就是被黃毛喋喋不休的大姐頭給唸叨煩了,想出去透個氣,然後又迷了路。
她不迷路,還有誰能迷路?
總不能把一屋子人都砍了。
寧永學走出電梯門,用力咳嗽了一聲。然後,他在這群學生的側目注視中穿過長廊,推門而入,砰得一聲把門關死。
他沒心情欣賞學生吵架,而且和主動接觸相比,肯定是待在屋子裡等人來找更佔地位優勢。
吵架的聲音越來越響,有人說待在這裡就是等死,有人說出去探路的一個都沒回來,有人說吃的越來越捉襟見肘了,還有人咕噥著叫那對情侶趁早滾遠點,免得禍害了其他人。最開始還是相互懷疑,後來情緒失控,已經變成大聲咒罵和喊叫,接著就是痛哭。
相信再過不久,就會有人敲門祈求他收留了,到時候寧永學也能問問情況,聽聽這公寓是怎麼一回事。和主動找人詢問的虧欠相比,更是能多一層收留落難者的恩情。
旁聽小團體分裂還是一如既往的有意思,堪比幽默情景劇表演現場,不僅能滿足他在生活中找樂子的惡趣味,還能給他提供珍貴的採訪素材。
試問,誰會被情緒失控的小團體第一個放逐呢?
照這個勢頭來看,就是那對情侶。
問題來了,寧永學老舊貧窮的房間裡只有一張單人床,到時候誰打地鋪,誰睡床上?
他自己睡床嗎?不行,要是他睡床上,放一對情侶待在一起打地鋪,他這豈不是在半夜自找折磨?他們倆夜深人靜的時候躺在地鋪上都能卿卿我我,要是冷了,興許還能抱在一起取暖。他又該怎麼辦,拿被子蒙在臉上暗暗落淚嗎?
寧永學的愛好不多,分發獵奇土特產算一個,給恩愛的情侶製造裂痕,也勉強算一個。至於有沒有人想給他製造裂痕,也得等他有了再說。這些年來寧永學沉迷考察民俗誌異,完全沒在這事上浪費過時間。
稍作思考之後,他決定讓女的睡床上,自己和那名男同學一起打地鋪。自己就睡他們倆中間。
寧永學一邊思考,一邊在黑暗中摸索,總算是摸到了白熾燈開關。昏暗的光線照亮了屋子,熄滅的煤爐子已經完全黑了,煤塊只剩了小半個麻袋,木柴也不多了,要是知道自己會被困在這地方......
要是知道,他早就跑了,怎麼也不可能拖著一車煤進來。
鑰匙掛在一排鐵鉤上,用來開他存放值錢家當的箱子和抽屜,現在恐怕得隨身攜帶。左手牆邊擺著鋸子、斧頭、砍刀等常用工具,在燈光下泛著危險的寒光,興許得存到箱子裡鎖起來才行。
寧永學開啟箱子,裡面有些摺疊整齊的衣服。他把衣服全掏出來,墊了被單在最底,然後把砍刀、鋸子和各種危險利刃放在箱子裡,把衣服也在上面疊好放好。
砍柴斧是唯一可靠的武器,劈在角落的木柴堆裡就行,總要留點東西以防萬一。切肉的刀只需要留把小號黃油刀,——他相信這所中學不是專業無形利刃培養基地,每個人都能拿把小刀把他給劈了。
長管步槍先藏在大衣裡,然後把大衣掛在煤堆和木柴上方,讓人不想靠近,也難以落腳。必要的時候,他就直接掏出來用。
至於斧刃上的血......
也很好解決。
寧永學走到煤爐子旁邊,劃了根火柴,拿燒火棍捯飭了一陣把煤爐子點燃。他搬了個小木凳子坐下去,取了點劈開的木柴,抹上煤灰,一點點從染血的鋒利斧刃上擦拭。很快,髒汙的煤灰和木屑就取代了斧刃上的血汙。
他把泛紅的木柴丟進燃燒的爐子,把斧頭柄也弄髒,丟進柴堆裡。
寧永學很有耐心地打量四周,估摸哪些是讓人放鬆戒備的擺設,哪些是讓人疑心叢生的擺設。
醃製蔬菜的木桶,吊在天花板上的風乾肉,半袋子大米,一包茶葉,舊冰箱裡都是些油和麵條。這些是食物,儲存期很長,拿鍋和水壺隨便處理一下就能吃,黃油刀也很安全,不足以傷人。他去擰了一下水龍頭,發現還在供水,水池很乾淨,畢竟他打掃得很勤快。
應該能撐段時間。
舊電視機已經好幾個月沒開過了,不知道是不是還能用。桌子上擺著螺絲刀、扳手和一個拆了一半還沒來得及裝回去的收音機。手電筒就在旁邊,但是電池已經不多了,很難說能在探索樓層的過程裡撐多久。
寧永學去開了下臺燈,發現至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