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仇恨和芥蒂(第2/3 頁)
如今看來,她把這群彼此相處了三年的學生叫到公寓,多半是為了某個重要的儀式。他和洛辰住得很近,正好受到牽連。
或者是有個人沒來?剛好把他也算進去了?
寧永學懷疑這位洛老師,不過眼下也只是懷疑而已。他甚至沒法找到這人究竟在哪裡。
至於出路嘛......
如今要他獨自探索公寓,實在力有不逮,但學生們又都是拖累,唯一可靠的人選曲奕空還對掌握儀式的人戒心實足,一句話說錯就會被割喉。
比較求穩的選擇是帶著路小鹿一起去找曲奕空。那傢伙扔了很多人的情書,唯獨對她多說了幾句話,這事非常重要。
只要路小鹿跟在後面,曲奕空就能放下一部分戒心。她相當於一個媒介,能讓自己取得本不能取得的信任。
尋找可靠的同夥是第一個選擇,過程稍有複雜,但是足夠穩定。另一個選擇就激進得多——往血之密儀的下一個階段走,不管眼睛會怎樣,總之看看自己能得到什麼。
只要得到的東西符合預期,比窺伺更進一步,他就不需要管其他人,自己獨自探索公寓也能找到出路,甚至解決曲奕空也算不得難事。
問題是如何取得血樣。
按寧永學僅有的經驗,血樣的主要來源其實有四:儀式慘烈失敗的死屍,正在進行的儀式現場,利用能力過度之後詛咒纏身、很快就會變成第一種死屍殘骸的將死者。
前三者的共同之處就是極其濃郁的死氣和高度匯聚的詛咒,足以令人轉變成另一種形態,最後一例稍有區別,是所謂的引導聖器,也即血之密儀的赤之杯。
引導聖器不予考慮,前三個來源裡最對得上的就是:“正在進行的儀式現場”。
這些學生十有**是儀式的素材,問題在於,他們經歷的儀式是什麼,以及血樣該從哪來。
也許他還是得用窺伺,而時機......要麼就是某人慘烈死亡的時候,要麼就是那團東西敲門的時候。敲門的東西很可能和儀式密切相關,說不定血樣就得從它身上去取。
危險性實在太大,但他死後可以回溯,不是不能嘗試。
思考間,高聲慘叫忽然從洛辰的租屋傳來,是個尖細的女聲,接著其他人都被接二連三喚醒,也跟著發出慘叫或怒吼,像極了一場聲嘶力竭的死亡搖滾演出。
寧永學在路小鹿跟著尖叫之前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傢伙實在太喜歡尖叫了,他看到她眼睛睜大,就知道她想怎樣。帶她去找曲奕空可能比自己一個人探路還困難得多,也許,還是血樣更值得考慮。
“把徐路叫醒,”寧永學說,“我跟他過去看看,你在這裡待著。”
“咦咦咦?”
“我暫時不想看那邊自相殘殺。不然,就真的只剩下我們幾個等死了。”
實話是,有更多人探路肯定比他一個人來回送死得好。
......
那個黃毛死了,腦袋被敲開了花,臉都陷了進去,深紅色的血順著他看不清輪廓的面孔往下流淌。
行兇者就站在黃毛酣睡的沙發邊上,是個戴眼鏡的男學生,表情很溫和,面目輪廓乾淨整齊,頭髮也剪得很短。除了臉上濺滿血,他一看就是那種口口相傳的好孩子。
這人拿著翻煤爐子的鐵棍,上面紅白相間,黏液順著末端往下流淌,滴落在地,混成一小灘。
這是場蓄意謀殺,看得出來,黃毛已經死透了。行兇者下手決絕,明明是個一起來幫老師搬家的好學生,臉上卻帶著大仇得報的快慰,甚至面帶微笑,彷彿他已經不虛此行。
大多數學生都已經衝出去嘔吐了,除了剛睡醒的徐路和寧永學,就只有兩個帶點領袖感的待在屋裡,——可能是班長和副班長,正和提著鐵棍的男學生對峙。
學生之間難免有些矛盾衝突,寧永學想,雖然他們自己都尊敬所謂的洛老師,但這並不代表他們相互之間是和睦的。
要不然,為什麼徐路和路小鹿會被放逐?
從黃毛曾給洛辰找事這點來看,他未必沒給其他人找過事。這位戴眼鏡的男學生一看就是好欺負的型別,也許他在黃毛那兒深受其害,只是一直壓抑著沒有爆發出來。
在平時的學校生活中,他很難宣洩情緒。要是他們順利畢業,可能一切都會逐漸消失,成為他學生時代痛苦卻又遙遠的記憶。可是,一旦有一個契機把仇恨引發出來,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半夜起夜聽到敲門聲,吸入那些鐵屑,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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