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我要看到人(第2/3 頁)
塊醃肥肉,曲奕空就立刻站到他旁邊,把他往左邊推,好像他的調味方式是在侮辱她的人格一樣。
“你再敢往湯里加奶油,我就殺了你。”她說。
過了不久,這個情緒難以捉摸的傢伙終於調好了湯,然後又提刀切開面包,稍微掂量了一下手裡的利刃。
“這刀手感不錯。”曲奕空說著把纖長的手指抵在了刀上,好像是在撫摸情人的面板一樣,“刀刃很利,很容易就能穿過骨頭縫隙把肉削下來,重量適中,質感絕佳,比市裡的廉價工業製品好得多,打磨和保養也非常到位。如果拿它出去,把這一村子的人都殺個三到四遍應該不在話......”
寧永學用力咳嗽一聲。“你消停一點,曲少俠。”
“習慣性的評價。”她兩手一攤,“別在意。”
“我該誇你可愛嗎?”
“不可以。”
寧永學把湯鍋端到桌子上,舀了兩碗湯。還沒等他開始享用,就見一個不速之客闖了進來,——是曲陽,不過只有曲陽,阮東可能去忽悠劇組裡那個叫菲洛的女性了。曲陽倆看著屋裡一大鍋熱氣騰騰的湯,臉上掛出困惑之色。
在無人廢屋幹這事確實有點太詭異了。
“在無人的廢棄小屋裡燉湯喝,大小姐倒是很有閒情雅緻。”曲陽說。
“來點湯?”寧永學問他。
“不了。”曲陽說,“我受不起。”
“真的?”
“真的。”
“好吧,我受的起。”寧永學舉起湯勺,“還有其他人想喝肉湯嗎?”
“我。”不知從哪傳來的聲音就像沸水潑在熱油上。曲奕空皺眉後退一步,把刀刃搭在指尖,好像是想往人的要害處扔過去。曲陽則側身讓出路來,似乎是有人給他帶路,他才找到了這地方。寧永學握著滴下湯汁的勺子,和曲陽身後的人對視了片刻。
一個灰白長髮亂成一堆的女人笑著從曲陽身後走出,左手腕空空蕩蕩,是個殘廢。
她穿著教堂給窮苦教徒發的修士服,或者就是個蹩腳的黑色長袍,臉上都是些泥灰,還纏著很多條遮掩傷疤的繃帶,脖子上還有個老舊的鐐銬。
“你是誰?”寧永學問她,“你和曲陽是一路人嗎?”
“我以前是個神職人員。”她笑著露出有些尖銳的牙齒,頂著明顯來自更北方的臉說著和老安東一樣嫻熟的中都話,“不過現在我是個窮苦的村民,考慮我躲了薩什政府的勞役,弄死了監工,我還是個手裡沾血的逃難者。誰給我錢,我就給誰帶路。”
“帶路?帶什麼路?”寧永學明知故問。
“找人。”她指指曲陽,又指指老安東遺留的屋子。這人手指甲好久沒剪,長得過分,裡面積滿了泥垢。
“我們剛來的時候,這屋子已經一年多沒住過人了。”寧永學端著湯說。還沒等他想好怎麼編排其他人,這女人就把他手裡的湯碗拿了過去,咕咚一口喝得一乾二淨,然後還在嘴邊舔了舔。
“既然你端著不喝,你就無所謂其它人喝了。”她說,“我們都得吃點東西,是吧?”
“我在找這屋子的主人,”曲陽終於開口說,“這人自稱能給我引路,我便過來了,但一年多沒住過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女人將頭偏向曲陽一側,幾乎和地板呈水平。“我已經把路帶到了,你還想要什麼?”
“我要看到人。”曲陽說,“一座空屋毫無意義。”
“舊薩什貴族的髒活?”寧永學問他。
“我在幫人找他遺失的女兒。”曲陽解釋說,不過寧永學覺得這話最多隻有一半是真的。
“除非找不到老婆,否則一個遺失了十多年的女兒沒有現實意義。”套著繃帶的殘廢女人大搖大擺地往另一碗肉湯伸手,但寧永學搶先一步把碗拿了起來,放到曲奕空手裡。
“髒活就是髒活,”她張著空空的右手和寧永學對視半晌,然後抬眼看向頭頂的橫樑,“當然了,我總是無所謂。說吧,曲陽,怎麼才能把剩下的酬勞給我?”
“帶我找條更近的路。”
纏繃帶的女人又把頭往曲陽那邊歪了點,接著又繼續朝外歪了點,看著就讓人特別難受。
“到底什麼才是更近的路?”她提問道,“如果這都要死摳著酬勞不放,那就算我把你帶進森林深處的死地,你也會原諒我,是吧?你是不是經常跟別人結仇啊?”
趁著曲陽還在斟酌的時候,寧永學先開了口:“我們也想幫幫這個舊薩什貴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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