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怕你把自己撐死(第1/3 頁)
娜佳也困了,寧永學把她帶去了曲奕空旁邊,給她也蓋好了被褥。直到她逐漸睡去,寧永學才摸黑出去,坐在盤踞隧道的樹木根鬚上。
附近的根鬚隱約間有種桌椅的質感,看規模和分佈,應該可以放下酒瓶和杯子供兩三人痛飲。
剛想到這一茬,奧澤暴就把不知從哪順來的酒擺在了根鬚上。
“我答應了她不能在這邊喝酒。”寧永學想了想,還是忍痛拒絕。
“只是滴了幾滴酒的糖水而已,”奧澤暴不以為意,“你嘗一口就知道了。”
事實確實如此。他含在嘴裡嚐了嚐,味道不怎麼強勁,酒精的氣味也不怎麼明顯,差不多完全是甜味和香精的味道。等他嚥下去的時候,感受也跟糖水差不多。
他們倆各自喝了半瓶,可等完事了寧永學忽然頭暈了起來。他站起來,又一屁股坐下去,拿手捂住自己的發紅臉和額頭。“這酒是不是有問題?你下藥了?”
“沒什麼問題,大學生,只是調的時候香精遮住了酒精的氣味,實際度數比感覺上高得多。”奧澤暴自己嚥下最後一口,“它嚐起來就像糖水,嚥下去也像糖水,不知不覺喝下一大瓶,最後你發現自己居然喝醉了。”
“不是,”寧永學揉著自己發痛的額頭,“這玩意是為了什麼調出來的,是不是有點缺德?”
奧澤暴居然笑了:“不清楚,不過我覺得這東西很有意思。表裡不一的人和東西都很有意思。”
“你轉移個什麼話題?你想就這麼把這事揭過去?”
“就算我不揭過去,你也會原諒我,所以我就提前揭過去了,有什麼意見嗎,大學生?”
“我可不會原諒你。”
“也好,”奧澤暴稍稍點頭,表情鎮定自若,“若你哪天跟上了你養父的腳步,我也解開了自己脖子上的鐐銬,我隨時歡迎你來找我報復。你可以切斷我的四肢,把我釘在牆壁上,然後宣佈自己的勝利。到時候你想殺了我也好,想給我套上另一個項圈也罷,我都隨你高興。”
寧永學不由得抬了點頭:“你認真的?”
“我一直很認真,大學生。你們的世界乏味枯燥,實在沒有太多樂子可找,和有前途的人打賭算是其中之一吧。”
“你不是厭惡我的本質嗎?”
“我雖厭惡你的本質,不過正因如此,這種事情做起來才格外有趣。彼時若我不能把你的四肢挨個踩碎,把你的胸腔踏個對穿,把你的頭顱囫圇吞下,把你的沒有頭和四肢的殘屍拿來裝點我的巢穴,我就算是失敗了。”
寧永學揚起眉毛,拿食指敲起來樹根,咚咚作響。“你究竟是什麼,奧澤暴?你對自己過去的描述究竟有多少是真的?”
“至少那個發生了大撕裂的世界是真的,”奧澤暴又拿出一瓶酒,“那段魔鬼的經文也是真的,其它事情隨你解讀,哪怕你想編故事也無所謂。我可以是任何人,可以是任何動物,可以是任何生靈,我可以在同一個時間位於許多不同的地點,做著完全不一樣的許多件事,——無所謂,反正它們都屬於我自己。”
寧永學就覺得她不像是個受害者,她的自我描述也不像是真正的她自己,多半隻是她曾吃下的某個孽怪。
奧澤暴當時這麼說,多半隻是為了哄小孩開心。實際上她表裡不一的程度非常嚴重,——她隨時可以用她曾吃下的記憶和人格自我表述,但它們永遠都不是她的本質。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你不怕我剪了你的爪子,磨平你的牙齒,削掉你用來自殺的舌頭,給你四肢和頸部都套上鐐銬和項圈,當著所有人的面羞辱你嗎?”
她咧嘴笑了:“想法不錯,若你能做的出來,這賭倒是會更公平。”
“我還是不明白你在想什麼。”寧永學說。
“這是我對你的期待。”奧澤暴嚥下一大口酒,又把酒瓶放到他旁邊,“人們總該對自己和他人的生命有所期待,不然就會碌碌無為。”
“我覺得你話裡有話。”寧永學沒理會她遞來的酒。
“我不和庸人交易,大學生。”她把酒拿了回去,“但我不確定你是不是庸人。”
“你想跟我交易什麼?”
奧澤暴指指自己脖子上的項圈。“我一直希望有人能幫我解開這礙事的東西。”
“這項圈要是解開了,你是不是會完全變成經文裡的魔鬼?”
“說得不錯,這有什麼不好嗎?”
“你本來的樣子危害太大,穩定性也太低。”寧永學搖頭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