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死亡的惡臭(第2/3 頁)
用石頭搭成的小道,然後又順著山坡往下俯衝,撞過森林裡交錯的樹枝,邁過籠罩了每一寸土地的茂密針葉樹。
從山坡頂往下張望,可見繃帶女的動作並不靈巧,反而劃了幾道傷口。血從她手臂和臉頰上溢位來,將繃帶浸得暗紅,但她本人似乎一點也不在乎。
至於曲陽,他在前面往下衝,簡直就是個沉重的推土機,儼如是把森林都撞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斷枝灑得滿地都是。
跟著曲陽後面的人無比自在,除了意外摔倒以外,他們什麼都用不著擔心,甚至曲奕空都用不著揮刀開路了。
所以繃帶女是怎麼想的?受虐狂?
“你自己的道途不就以受傷和痛苦為樂嗎?”曲奕空把疑問在心裡傳過來,“而且你還隔三差五要我給你放血,拿你開刀。要不是你的精神不會受汙染,你現在也是個受虐狂。”
好吧,她是不想背後議論別人,她只當面議論。
寧永學剛想出言反駁,曲陽卻停下腳步,擋住其他人,站在那片樹根茂密過頭的森林區域外面。
仔細一看,這地方在現實層面比黃昏之地還要詭異。疑似擬態的鳥類完全絕跡,零落可見的寒鴉巢也不知所蹤。
曲陽對唯一願意跟來的一個邊緣人說出想法,那人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他開啟包袱,搜尋隨身攜帶的小東西,最後他拿出一個頭蓋骨,興許是想探測威脅。
咔嚓一聲。
那人把裂開的頭蓋骨扔到地上,然後直接轉身走了。
說實話,這很正常。只要腦子沒出問題,就不可能在這種情況跟著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傢伙深入森林。要不是他和曲奕空在黃昏之地裡探過路,他倆也不可能跟過來。
“他有什麼意見嗎?”寧永學走過去提問。
曲陽不吭聲,只是站在原地,眺望漆黑的樹根和滿地積水,看著像是個詭異的雕塑。繃帶女在旁邊觸控自己的傷口,繃帶下的面目上嘴唇蠕動,喃喃自語,看著比曲陽還更詭異一點。
“你們想帶我去送死,我幹嘛還要跟著?”阮東說。他把那人的話音模仿得惟妙惟肖,說完他就兩手一攤,表示無奈。
“我看他的心已經被黃昏擾亂了,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馬上就要被感召了。放在戲劇裡,他這種人就是隨時都會領便當的小配角,一點不識時務,是不是?”阮醫生問得很開心,天知道他開心個什麼勁。
阮東最後這句話是對菲洛說的,金髮女性只能楞楞點頭。說實話,寧永學一看到她就一頭霧水,他根本想不通這傢伙幹嘛要跟過來,難道上給亡魂的晚宴填口白肉嗎?
不過,這不重要,眼下情況特殊,沒必要在乎別人的想法和處境。
“醫生正在操縱女演員。”曲奕空的想法簡單明瞭,且一針見血,“他用自己的意志扭轉了這傢伙,不只是在操縱她的血肉,也在操縱她的精神。”
“你覺得他也在操縱曲陽嗎?”寧永學也把想法傳過去。
“很難說,我只記得他當時提著手杖打他,讓他快點從床上爬起來。曲陽對他完全縱容,完全信任,一點也不像個走上道途的殺人犯。”
“因為是醫生?”
“就算是醫生,也是曲陽付錢僱來的醫生。”
“他們是對男同性戀?”寧永學思索道,“你想想曲陽當時的眼神,與其說是縱容,不如說是溺愛?”
“你能不能收斂一下你豐富的聯想,寧同學?”
“嘖。我認真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曲奕空又傳來她的新想法,“但我感覺他們倆和愛情無關。”
“我看你根本不懂愛情。”
“你這扭曲的傢伙難道就懂了?”
“呃......”
“別呃了,我是說,他感覺曲陽看待阮醫生就像我爺爺看我。”
這個想法實在荒謬,寧永學忍不住想要大笑一聲,連曲奕空也被自己一本正經的猜測給逗笑了。
“好吧,先別笑。”因為阮東詫異地轉過臉來看著他倆,好像在看一對傻瓜情侶,曲奕空連忙咳嗽一聲。“我覺得他們倆就像父子,父親腦袋遲鈍,兒子頑劣不聽話。你和你表妹相處的情況是不是也很像?”
寧永學不得不點頭承認。
最終曲陽決定繼續前進,他開口的威嚴和氣勢也很像是個父親。阮醫生不假思索就點頭同意了,——似乎他看起來總佔上風,但關鍵時刻做決定的總會是曲陽。
周圍漸漸升起一股味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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