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我愛屋及烏(第1/3 頁)
“可悲就可悲吧。”曲奕空嘆口氣,一把扣在徐路頸部,把他扼暈過去。緊跟著一股無形邪氣順著她的手指往上攀附,穿過心臟,直達精神和意識深處。
洛辰的邪念倒是很直接。
“所以你看到了什麼?”曲奕空提問說,又順手從頸環內側的傷口取出耳釘,別到寧永學左耳朵上,“幫我照應一下。”
洛辰的邪念完全沒有回應,——她被肢解了,她的思維破碎了,像是被澆滅的火一樣冷卻下來。寧永學透過曲奕空的內心看到了她的死亡、她的絕望、還有她的痛苦。
似乎曲奕空本來還期待著更多,但她也只是個邪念而已。
考慮到曲奕空出身名門望族,地位高得可怕,一定有很多人想用相似的方式試探她。
假如沒有防護,曲奕空就會在無形中害死一個又一個受不同目的驅使的窺伺者,每個人的死狀都會切實反應在她心中,侵蝕神智,呼喚渴念,比她在現實裡握刀殺人還要更麻煩。
剛想到這一茬,曲奕空就往後退了一步,把背靠在他身上,似乎有些暈眩。她徐徐呼吸,閉眼冥思了很久,和意識深處的渴念拮抗。最終,等她從恍惚中恢復過來,她才從刀柄上放開手指。
“謝了,”她似乎有些無力,“我總覺得自己會對這一屋子人動手。”
“我旁觀了一場意識層面的謀殺?”寧永學問她。
“差不多就是這回事吧,既然儀式都被我切碎了,附近也沒有林地的怪物,她也就只是個邪念而已了。”曲奕空向上仰起來臉,和他對視,“你感覺怎樣?”
“我沒什麼感覺。”寧永學說。
“我需要你分擔情緒了,就把銀刺別你耳朵上,不需要了,就把它拿回去。你覺得這是剝削,還是壓迫?”
“不,這是同甘共苦,以後還有需要,只要你親手給我別上這玩意就行。”
“你可真會粉飾事實,都從哪學來的?”
“我只是撿好聽的說而已,”寧永學沒碰她,也沒動手臂,就這麼當堵牆,任她靠著,“你想聽什麼,我就說什麼。”
“嘖。”
“她就這麼死了?”寧永學問。
“死了,”曲奕空又把頭低迴去,把手指抵在眉心上,“當然邪念也沒什麼生與死的分別,只是個又壞又愚蠢的念頭而已。反正她想附身我,我就讓她附身,這就是自作自受。”
“這一屋子的人......”
“你不是什麼內務部人士嗎?”練功服少女伸手扶住他的胸膛,勉強直起身來,“聯絡一下,他們肯定有辦法安排精神失常的受害人。當然路小鹿就算了,她精神正常,別把她送到內務部那邊去,她......”
“她怎麼了?”
曲奕空本來已經往路小鹿邁出了步子,聽到這話,她又停下腳步,背對他站在臥室裡。
“我要帶她走一趟,理由你就別問了。”她說,“兩週以後,我和你在海場市中心的商場碰面。如果你東西沒帶夠,就拿我的錢臨時多采購點。”
“你說帶她走一趟......”寧永學思索著說,“你的老家嗎?”
“你關心得太多了,寧永學。”曲奕空轉過身來,又是一拳打在他胸口上,這次用力稍微重了點。
“呃......”
“你是對她有什麼想法嗎?”她稍稍側揚起臉,又把手搭在刀柄上,“就算記憶都已經丟失了?”
“不,我只是在關心你的同學,所謂的愛屋及烏。”
曲奕空笑了笑,情緒很平靜,話語也很溫和,好像是要用溫和的話語傳達殘忍的事實一樣:
“你知道自己還戴著銀刺,撒謊沒用,所以就藉著隱喻來藏暗語,是吧?放心,我也只是照顧同學而已,如果哪天真有人會出事,也只有你一個人會。”
......
雖說白尹感冒還沒完全好,只想在家待著,什麼事情都不幹,但眼看摯友一去不回,把爛片馬拉松的約定都忘得一乾二淨,她也免不了會發愁。
其實昨天她就想去洛老師的公寓了,只是有人攔著而已。倘若僅僅是攔著還好,她隨便說幾句,也就能應付過去,但那傢伙不止是攔著,還有足夠麻煩她一整天的事情。
借住。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借她家的空房間住宿。
尾上理是尾上理,是她神秘莫測的學妹,海外人士,自稱出身鄉下小地方,漂洋過海,外出打工,順便上學。
考慮海場是經濟和貿易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