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說話(第2/3 頁)
“......”
“說話。”
“祖父輩,——好吧,是在祖父那輩斷了。”尾上理承認了,她轉到沙發坐墊上對她跪坐下來,舉雙手投降,“家父初中輟學,什麼都不想學,跟著家母四處騙錢,包括祖上的語言也不當回事,只有個姓還在。”
用詞倒是很文雅,也許是她當騙子的必要習慣。“還有呢?”白尹問。
“我對那邊的語言一竅不通,傳統和本來的習俗也都忘得一乾二淨,不過,卡帶機裡的字眼我能認得出來,——硬猜的。”
“卡帶機是從哪來的?”
“是個富家子弟買來的進口貨,因為很想要就找親戚做了個局,錢歸他,東西歸我。後來拆廟的時候親戚被抓了,進牢裡了,我的卡帶機也算贓物,跟著進去了,再也找不回來了。可惜啊,真是可惜啊,我還挺喜歡勇者鬥惡龍的,雖然我只能硬猜上面寫了什麼。”
“還有呢?”
“要說除了族裔和姓氏還剩了下什麼,這種事只有我祖父知道,——但他是被家父氣死的。”尾上理一臉笑眯眯,對自己的發言半點傷感也欠奉。能看出來,她的人格教育缺失非常嚴重。
“至於家父家母,”尾上理用講民俗故事一樣的口氣說,“他們倆做局找錯人了,然後就被血衝上頭的傢伙給打死了。當時這事影響非常惡劣,記者可能比監察來的還多,新聞裡大肆報道了很久。要不是大仙顯靈撈了我一把,我就和其他人一起被連夜送進去了。”
“為什麼嚴重到打死了人?”
“他們騙了別人的救命錢。”她略帶自嘲地一笑,“按我們本地的風俗,這錢是絕對不能騙的,明面上的說法是個道德問題,雖然我也不知道我們還有什麼道德。至於實際的說法,這事只要被識破,就會結下血仇,有九條命也難救。”
“具體細節呢?”
“把一個小孩的普通感冒拖成了肺病,父母都是農民,棺材本都騙乾淨了還信他們是救命的大仙。最後他們家裡上大學的長兄從城市回來了,找了一群小時候在村裡的玩伴半夜上門,亂棍打死。監察上門的時候,兩個拿鏟子削下來的人頭就擺在他腳下,他本人坐在椅子上,自首報案。”
白尹沉默了一陣。“你為什麼知道?”
“這事是‘它’告訴我的。”
白尹再次沉默了,時間更久。
“你們是哪一代流亡過來的?”她最終搖搖頭。
“忘光了,只有祖父還一直惦記著,我猜他過來的時候要麼年紀還小,要麼就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對祖籍念念不忘吧。可惜兒子不孝啊,真是可悲。但說實話,我們也很頭疼,自從痴呆以後,祖父就再也沒說過中都話,家裡長輩聽不懂,我也聽不懂,感覺就跟供了第二個大仙一樣。”
“所以你們的大仙到底是真是假?”
尾上理又開始笑眯眯了。“不,只有這件事不能說,白學姐,理由你應該知道吧?你可是隨身帶著辟邪的匕首呢。”
白尹就知道她會提到匕首。“別人送的分別禮物,”她輕輕咳嗽一聲,咳嗽的理由她自己也很難說,“看在我們以後再也不會有關係的份上帶的。”
“但你知道用處吧?”
“我當然知道。”
“那就好,說實話吧,在廟裡供大仙也好,四處跳大神也罷,都是迷信的說法,這東西永遠都不可能和治病救人沾的上邊。我們把它當個畫皮套在身上,哄哄一般人。雖然各地都有各地的叫法,有各自的宗教傳說,實際上無論哪個民族,不管什麼傳說,也不管在哪裡,我們這些人全部都是一回事。”
“殊途同歸?”白尹問道。
“可以這麼說,更通俗的叫法就是改名換姓吧,在哪裡落腳,就用哪裡的名頭。”
“那漫宿、林地、密儀、真知這些......”
“咦?你知道這些嗎?”尾上理表現得很驚訝。
“當然知道。”
“那你知道真史嗎?”尾上理開心得莫名其妙。
“一分為三的真實歷史。”
“你還真是什麼都知道啊,學姐,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真的很恐怖啊。”
“剛好聽人說過吧。”雖然她也不知道守護者還能不能算人。
“剛好聽人說過......不,這謙辭有點誇張,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說的東西。這麼說吧,這些詞都是第二史的舊稱,書面上的歷史記錄全都是從第三史開始的。自從世俗佔了上風,這些詞就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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