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阿芙拉的秘密(下)(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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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庭禹把嫌疑人推進門,也許是因為他推得太用力,對方腳步有些趔趄。很好,現在犯人寧永學已經進了審訊室,只要找他問明白情況,事情就能一清二楚。
他扣上大門,瞥見自己手腕上的斜目和利齒,自己從中學時代紋到現在的眼睛似乎在盯著他,隱隱作痛,讓他有點發愣。
不過沒關係,這事不重要,胡庭禹只想趕緊坐下來喘口氣。
他熬了一晚上看這傢伙錄製的帶子,到現在都還沒來得急睡覺。
見犯人還站在審訊室門口發愣,胡庭禹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就想拿個手銬把他拴在椅子上,叫他吃點苦頭。最近他真是越來越沒耐心了。這傢伙的攝影機裡全是詭異的畫面,跟紀實恐怖片差不多,看得他頭皮發麻,其中一定有蹊蹺,他必須......
什麼東西松動了,不知道為什麼,就在自己抓住犯人手腕的時候,什麼東西松動了。
一股恐怖的異樣感從心底升起,迅速轉變成致命的威脅,包裹著威脅感的是對自己行為的懷疑,就像他做了一場大夢一樣。一切被忽視的細節都像是尖針扎進了面板,帶來劇烈的疼痛感。
胡庭禹腳步趔趄了一下,身子一歪,差點沒坐到椅子上。
他右眼不停抽搐,面目漲紅,從右腕到頭頂彷彿都被一條貫穿脊椎的痛苦細線連在了一起,每一秒都在收緊。
尖銳的疼痛從紋身處灌進他的手腕,一直往大腦深處延伸過去。
不,紋身......究竟哪來的紋身,什麼時候刻上的紋身?安全域性是禁止紋身的。
胡庭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強迫自己維持平穩的呼吸,竭力把思維從災難一樣的扭曲感中剝離。
他的記憶混亂無比,印象也破碎不堪,冰箱、骨頭、鏟子、內臟、委員會、內務部的主管,還有地下墓地及其後來事件,一團亂麻。
所有事情都像一團亂麻纏結在一起,他頭很疼,他沒法弄清是怎麼一回事,他......
“別在意什麼頭疼,你自己知道你很清醒,這就足夠了。”
然而這句話還在鼓勵他,不管事情混亂到怎樣的地步,不管認知怎樣錯位,阿芙拉主管的話都清晰無比,為他指出方向和路途。
很多東西都出錯了,一切都籠罩著恐怖和異常感,記憶也變得支離破碎,無法辨認,唯獨她是可以信任的人。
“想想你真正要留心的地方,胡庭禹,這事一點也不難。”
胡庭禹用力撓著鬍鬚,臉色陰晴不定。他想跟著她的指引找到答案,他努力理清思緒,然後他忽然明白了。
答案就在攝影機帶子的影象裡,和他手腕上的影象一模一樣,——他被詛咒了,他被扭曲了認知,這個坐在對面裝傻的傢伙一定知道真相。
既然這個寧永學是內務部送進來的犯人,那他一定是阿芙拉交給他的救命稻草。既然顧全接手了寧永學的案子,想要自己審問,那他就是想要自己的命。
欺上瞞下,處出阻礙,事事隱瞞。
一切都跟阿芙拉主管的說法一模一樣。
胡庭禹揉了揉喉嚨,他盯著眼前這個擺出微笑的傢伙,覺得這人渾身都不正常。“你犯事了,小子,”他說,“知道自己怎麼進來的嗎?”
......
胡金驚醒了,他渾身僵硬地躺在庫房裡,面色扭曲,肌肉痙攣,胃裡一陣陣翻騰。現在想起胡庭禹吃掉冰箱裡的唐佳玉,他就覺得噁心,只想嘔吐。
這傢伙的記憶殘破不堪,事情的脈絡到是很明晰。胡庭禹沒想起來,是因為他滿腦子都是晉升。
這人已經被阿芙拉主管迷了心竅了。
首先,委員會的線人挨個被拔都是因為內務部主管阿芙拉。這人找上胡庭禹,給了他一份上級的報告和舊監察長的調任書,三言兩語就挑撥了他的態度,把他從求穩的老資格人士變成了激進冒失的白痴。
為了和白鈞競爭,胡庭禹動用委員會的資源幫他破案,結果只換來了幾句中都上級的鼓勵。可是他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離監察長的職位越來越近。
他妻子勸他沒用,他使喚的人勸他也沒用,至於委員會,他們山高水遠,還以為胡庭禹真能辦成事。
當然,要是期間沒有意外發生,也許胡庭禹確實能辦成事。
但是不可能,阿芙拉來鼓動他,九成是因為她知道一定會有意外發生。
這個意外是顧姓監察手頭的案子,涉及地下墓穴考察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