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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彼此架到了這個位置,終其一生,不可扭轉。
作者有話說
五哥,別來無恙。
太和殿罕見的一派和樂融融,宮人們卻越發的誠惶誠恐。
誰不知道這些時日來少君總是故意和陛下對著幹,眼下卻乖巧地坐在陛下身旁,甚至堪稱小意溫柔地給陛下夾菜。
幾雙眼睛錯也不錯地盯著食桌上的一對璧影,心想,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莫不是又在憋什麼招吧?
孟漁確實意有所圖,既是有求於人,總不好在開口前再惹得傅至景不痛快。
他暫且地放下過往的嫌隙,小心翼翼地端詳著傅至景的面色,看不出喜怒,也沒有吃他夾的菜,不禁有些惴惴地瞄了福廣一眼。
身為帝王的大內監,福廣是最樂得見傅至景開懷的,但新帝不發話,他也不敢貿貿然搭腔,只好垂眼無視了孟漁的求助。
孟漁有些無措地抿住唇,如此,倒有幾分從前滿心滿壞記掛著傅至景的樣子。
傅至景這才慢條斯理地動筷,吃掉了碗裡鮮甜的魚肉,頷首道:“不錯。”緊接著夾了一小塊遞到孟漁唇邊,“你也嚐嚐。”
孟漁想了想,張開嘴含住傅至景送過來的筷子。
陛下和少君溫情蜜意地互相餵食,眾人喜聞樂見,提著的一顆心放回胸口。
一頓飯吃得很是和洽,堪稱帝王和寵妻的典範,奇怪的是,本該因此開懷的新帝臉上的神情卻始終都淡淡的,看不出滿意與否。
就寢之前,宮人端來銅盆給二人寬衣梳洗,這等功夫按照禮制原該由孟漁動手,但平日孟漁對傅至景敬而遠之,向來都是福廣代勞。
傅至景剛脫下外袍就見孟漁磨磨蹭蹭地走了過來,從福廣手中接過擰乾的布帛,“我來吧。”
福廣誒的一聲,很是上道地帶著一眾宮人退到偏殿,還順手將正殿的門給關上了。
傅至景沒有阻止孟漁給他擦臉的舉動,長眸微垂,望著一點兒心思都藏不住的孟漁,故意逗道:“今日是怎麼了,這麼殷勤?”
孟漁欲言又止,還未開口,傅至景抽走他掌心的溼布,牽著他走到半人高的桌旁,用雙手託著他坐了上去。
“坐好,我給你擦身。”
孟漁兩掌撐在桌沿,飛快地掃一眼興致盎然的傅至景,拒絕的話湧到喉嚨又生生嚥了下去。
傅至景卻似乎感知不到他的緊張,大掌握著已然冷卻的布帛順著衣襬往裡伸,一下一下仔細地擦拭著,已是九月中,夜晚微涼,他的皮肉像被碎冰觸碰過,泛起了一層又一層的小顆粒,肩膀緊緊地繃住。
布帛很快換成溫熱的掌心。
傅至景一點點把冰涼的孟漁揉熱了,捏軟了。
他的動作親暱至極,神情卻很淡漠,仿若在一步步地試探孟漁的底線,看孟漁究竟能忍耐到什麼地步。
孟漁的額頭抵在他的胸口,兩隻手不自覺地從桌沿抬起來攥住他寢衣的兩側,越收越緊,十指都絞得發白。
他有種自己要被傅至景吃掉了的恐慌。
終於,在傅至景的動作過火得可以稱得上過分時,他才忍無可忍地抬起頭,“疼……”
傅至景迅速抽離,彷彿方才陷入情潮的並不是他,退開兩步望著臉上紅白交加、眼裡已經有淚花的孟漁,輕聲說:“我還以為你不會喊停。”
孟漁在他面前無所遁逃,兩隻手絞著放在膝蓋上,侷促得像犯錯的小孩,囁嚅道:“我有事要問你……”
傅至景眼神銳利,直白地挑破他今日的反常,“你要給劉翊陽求情。”
儘管孟漁的所作所為都在傅至景的意料之中,但孟漁的預設仍在他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為了劉翊陽,孟漁竟然甘願“以身飼虎”。
傅至景可以肯定,倘若他只要他肯鬆口,無論現下他提出多麼過分的要求,孟漁想必都不會拒絕。
這些年來他一直對孟漁給劉翊陽寄信一事耿耿於懷卻始終無法排解,直到近日蔣文凌回京,他探查到對方身旁有個叫喬雲的知己,一番串連,才咂摸出幾分真相。
他急召劉翊陽入宮,費了些功夫,如願坐實了自己的猜想。
那封信裡的內容十有八九是求劉翊陽瞞天過海留諾布一命。
怪不得蔣文凌會請旨前去監修水壩,遲遲不肯回京,原來是怕事情敗露。
比起這些,傅至景更難以接受在很早之前孟漁就已經對他有了戒心,縱然沒有往後的事情,他們看似堅不可摧的關係實則已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