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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行,你不是自願留在宮中,凡事都要小心。”
孟漁一驚,快速地瞄了眼幾步外的宮人,心咚咚跳了兩下,不知道為什麼蔣文崢要說這些意味不明的話。
還未等他想明白,蔣文崢已悠然起身告退,他望著對方挺闊的背影,只覺著這京都的暗流湧動自始至終從未停歇。
作者有話說
小魚:爛命一條就是幹。
在八月十五來臨前,孟漁兩次設法甩開跟著他的宮人,可惜他暫時沒有出宮的途徑,充其量是引起一時半刻的騷動罷了。
上回他試圖出逃失敗後,傅至景便下令搜尋皇宮裡所有腐化的宮牆加以鞏固,徹底斷了他的後路。
孟漁為此很是憤憤不平,更加和傅至景對著幹,但他再怎麼蹦躂,也跳不出這座高聳的皇城。
十五月圓夜,中秋家宴設在殿內,這是冊封禮後孟漁再一回露面,望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心境卻儼然不同。
他和傅至景坐在正中央的主位,目光在席位間環顧一圈,如願找到蔣文慎的身影,不安了多日的心才算安定些許。
蔣文慎如今被安置在京中一處僻靜的宅子,非詔不得入宮,時隔近半月,再次與孟漁相見,有些按捺不住想起身,繼而在孟漁安撫的眼神中定定地坐在原位。
他越遠離文慎,對方才越安全。
傅至景自然也察覺到兩人的舉動,不動聲色地飲下一杯薄酒,竟輕聲說:“朕只給你一刻鐘的時辰,去吧。”
孟漁有些訝然地看了傅至景一眼,生怕對方改變主意,想了想悄聲地從偏門出去。
跟來的卻不是蔣文慎,而是劉翊陽。
“我和劉將軍有話要說,你們離得遠些。”孟漁站穩,轉過身來微微一笑,“表哥,我還能這麼叫你嗎?”
劉翊陽難掩激動,“可以,當然可以。”
他往前一步,又礙著不遠處有宮人,怕給孟漁招來非議,不敢離得太近,上上下下地打量孟漁,“你都想起來了?”
孟漁頷首,笑容淡了些。
“是我言而無信,沒能帶你出宮……”
“這不怪你,你不必自責。”孟漁打斷他的話,“我比誰都明白要離開這兒有多麼不容易。”
劉翊陽滿面愧色,那點想要不管不顧帶孟漁走的想法又席捲而來,他咬了咬牙,正要開口,孟漁卻像是已經察覺到他要說什麼,截斷了他的話頭,“舅舅身子還好嗎?”
孟漁水潤的眼睛圓圓地睜著,無聲地阻攔了劉翊陽的想法,後者與之對視,半晌才勉力道:“一切都好。”
“舅舅是德高望重的大將軍,年輕時征戰沙場落下不少毛病,如今他已到了安享晚年的年紀,幸而有表哥常伴左右,不至於叫他孤零零的一個人留在府中。”孟漁意有所指道,“表哥有這樣好的父親,應當讓他安心才是。”
劉翊陽是聰明人,自然聽出孟漁的言下之意:局面已定,不要為了他惹惱天子,讓劉震川在老年之際還得為其擔心受怕。
兩人說著話,不遠處傳來腳步聲,劉翊陽回頭一看,是離席的傅至景,霎時收去臉上所有的神情。
傅至景緩步而來,先牽住了孟漁的手,再看向劉翊陽,語氣淡淡,“表哥,你們說完了,朕想和孟漁四下走走。”
劉翊陽瞄一眼平靜的孟漁,半垂著眼眸像水一樣的溫順。
他深吸一口氣,作勢告退,行至半道,見孟漁把自己的手從傅至景的掌心裡抽了出來,扭頭就走,很放肆,像是全然不把帝王當回事——也許在天下人眼中,高位上的是衡國殺伐果斷的君主蔣文玄,可對於孟漁而言,真真假假,那始終有傅至景的影子。
宮道左右的琉璃盞將石子路照得光華璀璨,傅至景亦步亦趨地跟著孟漁,恍然想起從前總是孟漁眼巴巴追隨著他,如今倒也反過來了。
跟了一段路,孟漁不樂意地停下來問他,“宮宴的宗親都在等著你,你怎麼還不回去?”
傅至景讓烏泱泱伺候的貼身內監都退後,從福廣手中接過照明的燈籠,自個兒上前道:“去太明湖放紙船,走。”
他不由分說地握住孟漁的手將人往湖邊帶,到了低矮的草地旁,果然放著十幾只已經摺疊好的各色的船隻,旁邊堆滿了小蠟燭。
孟漁一下子被拉回年幼時光。
在宜縣時,許多人家購不起花燈,小孩兒們便拿紙張疊成小船,點上一根半指長的矮胖紅燭,用蠟油將紅燭黏在船身上,放入湖面祈福。
孟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