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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塵往事竟給多年後埋了個禍根,孟漁心中紛亂不已,拿被子矇頭將自己蓋住。
縱然孟漁有意隱藏,傅至景還是發現了他的異樣,不動聲色地將他的一系列小動作看在眼裡。
華東的水壩早已在年初完工,按理來說蔣文凌應當親自回京覆命,卻遲遲不啟程,那會兒傅至景心有疑竇,但因剛登基不久,忙著穩定朝綱,就將這事擱置一旁,直到前幾日才記起這茬。
他在孟漁面前提起蔣文凌,本來是存了些閒話家常的心思,卻不料孟漁變了面色,這就不禁耐人尋味了。
孟漁有事瞞著他,且瞞了很多年,甚至在他們還未決裂之前就已經將他拒之門外。
萬緒千端湧上心頭,孟漁那句“你以為我就對你深信不疑嗎?你錯了,就算沒有今時今日,你我也必不會太長久”時隔多年再次讓傅至景百感交集。
他一聲嘆惋,忍下想要詰問的衝動,放下書卷走到榻旁,掀開了被子,孟漁頭髮亂糟糟披在肩頭,警惕地望著他。
傅至景伸出手,孟漁偏過臉躲了一下,掌心便落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
“有些事你不想說,我不會勉強你,但我也不瞞著你,我想查的定會查到。”
孟漁倔強地抿著唇,不吭聲,等了會兒,外頭的福廣來報蔣文崢求見。
傅至景聽見這個名字,極為短促地蹙了下眉,見孟漁不肯與他說話,這才離開太和殿。
此時已近日暮,門開門閉,傍晚的秋陽黃澄澄地掃進來,將大殿照得金燦燦,傅至景也被光給吞噬。
孟漁知道諾布一事想必是瞞不住了,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全盤托出,但張了張嘴,卻發現在經歷了這樣多後,他已經很難對傅至景開誠相見。
度過了忐忑的幾日,蔣文凌回京的訊息如期傳進了孟漁的耳朵裡。
蔣文凌在外將近六年,就連先帝駕崩都不曾露面,此番回京,雖是個閒散王爺,但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誰人不知當年的靖軒親王蔣文凌在弱冠之年就擊退蒙古,是朝中唯一有軍功在身的皇子,原也得朝中眾臣支援,豈知後來竟不愛江山愛美人,為了一個質子成了個殘廢,往後多年雖說是興修水利,但與被放逐並無大區別。
早朝時這幾年新進的官員皆在偷偷打量昔日的皇五子,只見他的左手自然地垂在身側,一雙鳳眸面對各色的目光卻十分鎮靜。
他與蔣文崢多年不見,皆已是人臣,局面已定,兩個曾經水火不容的人竟也頭一回心平氣和地並肩走出大殿。
“二哥,你我鬥了這麼多年,未曾想誰都沒贏。”蔣文凌的性子收斂了不少,一笑,“你說,這算不算天意弄人?”
蔣文崢沉吟,“既然回來了,往後齊心為大衡效力也是一樣的。”
蔣文凌輕嘖一聲,“都到這地步了,你還是總愛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可惜……”他頓了頓,有幾分嘆息,“二哥,保重。”
雕欄玉砌的大殿富麗堂皇,一磚一瓦寫滿了歷代敗者的血淚,蔣文崢抬頭望著瓊樓玉宇,垂眸轉身進了殿內,似乎與新帝在交談要事,遲遲不再出來。
秋日微涼,孟漁站在宮簷下,遠遠聽見散朝的聲音,站起身,等了小一刻鐘,見著肩寬腿長的男子遙遙朝他走來。
五年多不見,蔣文凌曬黑了些,俊美的面龐多了些日月雕刻的溝壑,行走如風氣勢不減,他闊步來到孟漁跟前,眼中的情緒濃烈了些。
孟漁道:“五王爺別來無恙?”
“都好。”蔣文凌竟有些哽咽,“當年我在華東聽聞噩耗,驚訝不已,只是我愛莫能助,如今得見故人,喬雲亦很是歡喜。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不再是喬奴,而是喬雲,倒是個好名字。
“說來話長。”孟漁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說,“我今日找你是想提醒你,陛下已在盤查當年之事,想來瞞不了多久。”
蔣文凌眉頭一皺,“你放心,若陛下召見,我會全盤將事情攬到自己身上,絕不會牽連劉翊陽。”
孟漁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和喬雲得你們相助,才能在外過幾年安生日子,如今必不能再讓你們為了我二人揹負罪名。”蔣文凌道,“再說,那畢竟是前朝事端,我遠離朝堂已久,陛下未必會追究。”
話是這樣說,可孟漁還是擔心傅至景會借題發揮,又唯恐對方拿這些事來困住他——傅至景不是做不出來,但這到底不好對蔣文凌解釋。
蔣文凌見他鬱郁累累,不禁感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