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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溫良親切的模樣,漸漸的,蔣文慎也就跟他親近了些許。
他哪裡能想到蔣文慎會笑嘻嘻地當著他的面扯碎一隻像他的蝴蝶?
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確實有點膈應,但還不至於生氣。
孟漁覺得蔣文慎可憐,如果沒有那場大病燒壞了他的腦子,他也應當同幾位在皇城長大的兄長一般才高氣清,有一番作為。
“在想什麼?”
孟漁輕輕一嘆,很小聲地道:“不瞞你說,從前在宜縣時我做過富甲一方的美夢,可如今日日錦衣玉食,卻發現好像也並沒有那麼快活。”
傅至景沉吟,“那你喜歡從前還是現在?”
孟漁很仔細地想了想,笑說:“各有各的好處。”他一拍腦袋記起正事,興致高昂,聲音清脆動聽,“不和你說了,我還要去找尚書大人商討中秋宴的細節呢……”
他跑遠了,回頭往後看,只見到傅至景挺直的背影,有句話他不好意思說出口,其實只要傅至景的地方,都很好。
作者有話說
衡國第一文娛委員小魚!
正是一年惟一度的中秋,塵裡兼塵外,鹹期此夕明。
京都和宜縣千里迢遙,一來一回要將近二十天的路程,傅至景自打高中後便在京中任職,休沐有限,逢年過節都未能回鄉與家人團聚,只書信聊表思念。
“傅老爺和傅夫人說了什麼?”
孟漁還光溜溜地躺在榻上,等送信的小廝走了才敢伸手掀開帷帳。
他昨夜在傅宅歇下的,怕被人瞧見惹閒話,從後門進,待會也得從後門走,偷偷摸摸地像是在通姦。
一大早就聽見傅宅的門被人敲醒,夜裡鬧得太晚,他哼哼唧唧地埋在被窩裡起不來,傅至景穿戴整齊去開門,傅家的信來得不遲不早,正正好趕在中秋這日送到了傅至景的手上,還捎了些宜縣的特產。
傅至景把信看了一遍,遞給拿被子裹著自己只冒出一顆毛茸茸腦袋的孟漁。
是些詢問傅至景在京都過得如何,凡事要小心謹慎,不必掛念雙親的家常話,末尾還問候了孟漁,只不過稱呼不再是親暱的小漁,而是略顯疏遠的九殿下。
去年的中秋傅夫人親手做了些桂花月餅,因為在路上在耽擱了,送到孟漁手中有點發餿,孟漁不忍辜負傅夫人的好意,吃了足足兩塊,到下午就鬧了肚子,所以今年沒有月餅,送來的是些能儲存很久的晾曬過後去了核的棗幹。
傅至景見他饞得口水都要流下來,忍俊不禁道:“起來洗漱再吃。”
孟漁頓時不困了,抓過堆在床腳的褻衣褻褲往身上套,泥鰍似的溜下床用薄荷葉漱口,臉上的水都沒擦乾,披頭散髮地去開啟層層疊疊的油紙,等嚼到香甜酥脆的大棗,滿足地說:“還是那個味道。”
是京都精緻糕點比不上的質樸甜香,每逢佳節倍思親,他不禁有些感慨起來,把棗乾嚥下去,又喝了口清茶潤喉,“你說我師父會在哪裡呢?”
聽宜縣的人說,孟漁陪傅至景進京趕考沒幾日,張敬就去隔鄰縣辦事了,等衡帝的人找過去,人早就沒影了,到底是畏罪潛逃還是另有苦衷,誰都不知道。
孟漁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前十九年是張敬將他撫養長大,讓他有衣可穿有飯可吃,他叫對方一聲師父,雖然關係算不上太親密,但說一句相依為命並不為過,孟漁不記仇,他想親耳聽張敬說出當年的真相,無論是什麼緣由,他都會求父皇繞師父一命,只可惜張敬至今仍舊下落不明。
傅至景聞言,束髮的動作很短暫地停了一瞬,孟漁並未察覺,等了會才聽見回應,“你不怨他?”
孟漁唔了聲,“說不出來……”
“那就不說。”
傅至景招招手,孟漁會意地走過去坐在鏡前讓傅至景給他束髮,他未弱冠時常常是一條髮帶敷衍了事,若鬆散了便隨意地重新紮緊,等成了九殿下不能失了天家臉面,吃穿住行皆有講究,每到晨起,伺候的下人就會在外候著,等他一聲令下進屋給他梳髮戴冠。
一水兒的玲瓏瑪瑙,金銀冠玉,工藝複雜精巧,孟漁看都看不明白,更別說自個動手。
德惠王府有下人侍候,在傅宅便是傅至景包攬,骨節分明的大掌作得了文章,拿得了長劍,也幹得了細活,但總能在三兩下間將玉冠牢牢地卡在團好的發團裡,若非孟漁爬樹下水,一整天都正正齊齊地在他的腦袋上安家。
孟漁拿手指卷著半披在肩頭上的發玩,餘光掃到框在銅鏡裡的兩道身軀,心思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