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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提起,輕輕酌上一口,似乎下面的好戲,正是下酒的佳餚。清淡的夕陽餘輝飄浮在他金黃的錦袍上,連整齊籠起的頭髮都顯得金燦燦的,映著寬頤高額,濃眉凹眼,更顯得這男子風範高華,貴氣非凡。兩名侍從模樣的人佩著刀,正恭敬侍立在金袍男子身側。
這廂雲飛飛再也忍不住,跳了起來,一腳踢開酒店老闆,叫道:“還有完沒完?這人犯了什麼了不得的大錯,這樣整人家?”
酒店老闆正要發火,抬眼見只是個俊俏小姑娘,穿的雖是簡單一襲紅色點碎花的短襦長裙,髮髻上也只簪了枝杏花,但綰起烏髮的赤金扁簪上,卻鑲著拇指大的一顆明珠,煜煜生輝,雖非價值連城,亦不是普通人家簪戴得起得,不由氣焰矮了幾分,只是叫道:“這個無賴,今兒中午就在我們樓裡喝酒了,點了一桌子的菜,只說有銀子,誰知居然掏出個錫錠來付帳!趕他走也不走,吃了我們足足十壇的上好女兒酒!你算算,這得多少銀子哪!這種無賴,不打他,打誰?”
老闆說得火起,又使勁狠踢了那醉鬼一下。
雲飛飛叫道:“別打了!你說,他花了你多少銀兩,我來賠!”
老闆笑道:“不多,不多,才五十兩而已!”
“五十兩!”雲飛飛翻了翻白眼,“你什麼酒菜那麼貴?欺負我不懂行情麼?”
她胡亂摸著荷包,悻然喝罵。這不是個小數目,足夠普通農戶之家吃用兩三年了。她雖是大戶小姐,一個月脂粉銀也不過三五兩,以她貪玩的性子,竟是沒一個月能剩下半錢的。
老闆哈哈笑道:“我們狀元樓可是都城裡數一數二的酒樓,誰不知這接連三屆的狀元,全是吃住在我們酒樓的!怕貴的,就別來吃!”
老闆見雲飛飛面有氣沮之色,背起手,衝夥計喝道:“還不動手!今天非把這蹭飯吃的無賴打死不可!便是官府知道了也不妨,敢用假銀錠魚目混珠,本就是死罪!”
雲飛飛看那夥計又提起了棍子,不由漲紅了臉,咬一咬牙道:“慢著!”她一伸手從髮間拔出赤金鑲寶扁簪,道:“這個,夠不夠付帳的?”
身後又傳來的丁香的慘叫:“小姐,那是夫人留下的東西啊!”
烏雲一樣的長髮隨著簪子的拔脫流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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