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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動作根本無法撼動他分毫，他稍微鬆開對她的鉗制，壞心地咬著她的脖子。

“就讓他們在外面等著。”

喂！

你是皇帝啊，注意一下自身形象好嗎？

她羞得面臉通紅，睜圓眼睛怒瞪他，那神態看在慕容澈眼中，哪裡像在瞪人，分明是勾引。他留戀地啄吻著她的唇，低頭整理好兩人略顯凌亂的衣裳後，扶著她走下馬車。

剛踏下馬車，蘇菲就察覺到數道目光同時向自己射過來，看著大家略顯曖昧的眼神，她淚眼汪汪地看著夜空，就算她大聲說自己是無辜的，恐怕也沒人相信吧。

港灣處停泊了數艘戰船，早已失了鬥志的闇月軍，垂著頭緩緩踏上戰船。林清揚獨自站在船首處，白衣翩翩，如玉公子，說不清的儒雅風流。

齊寺壓著一個衣裳凌亂，身形瘦弱的男子走到戰船下，他撩起那人披散的黑髮，讓林清揚看清男子的臉。

齊寺解開他手腕上的粗麻繩，朗聲說：“軒王殿下，你可以走了。”

看著那男子憔悴瘦弱的面容，蘇菲掙開慕容澈的手，快步走到那男子面前。她悄然褪下林清揚硬是戴在她手上的手鍊，塞入他掌心。

男子看到她的唇一張一合，聲音很輕，很輕。她似乎叫了他一聲宇軒。可他不是林宇軒，他只是闇月皇子林宇軒的影武者。

不知從何處射出了一支銀白色的羽箭，箭頭直指蘇菲和影武者的方向。

“軒殿下！”

“菲兒！”

驚呼聲交錯成一片，慕容澈和林清揚想上前拉開他們已是來不及了。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林宇軒的影武者，突然輕盈地轉身緊緊地抱住蘇菲，泛著寒光的箭，射進他的身體內。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她只是呆呆地站著，箭射入他體內那一瞬，她甚至能夠清楚地聽到箭頭刺入身體內的聲音。

接近著，便是“叮咚”一聲清脆的響聲，箭頭穿過他的胸膛，刺入琉璃佩內，下一秒，琉璃佩啪的一聲斷裂成兩半，彷佛慢動作般墜落在地上，摔成一塊塊晶狀碎片。

琉璃破碎了，碎成一塊塊細小的晶狀物。

抱著她的男子，緩緩勾起一絲溫和的笑靨，那笑容，與宇軒如出一轍。

他說：“我代替宇軒把欠你的都還給你了，從今以後，不要再恨他好嗎？”

蘇菲如遭電擊般僵立在原地，恨……她恨宇軒嗎？沒有，從來沒有。

“我最後一次見他時，他對我說，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他希望我能在生死交錯的剎那救你……”

“不要……再恨他了……不然，宇軒會傷心的……”

影武者的聲音越來越輕，傷口處的鮮血像泉水一樣汩汩湧出，溫熱的血沾溼了蘇菲的衣裙，那妖冶的顏色，讓蘇菲聯想到大朵大朵的曼珠沙華。

“阿湮！快來救他！”蘇菲扶著這個影武者的肩膀，扭頭在人群裡尋找著韓湮的身影。

宇軒的影武者用力掐住蘇菲的肩膀，彷佛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對她說：“蘇菲姑娘，答應我……不要傷害清揚殿下好嗎？如果有一天，闇月滅亡了，請你盡力保住清揚殿下的性命，保住闇月皇族最後一個嫡系血脈……”

停泊在港口的船紛紛起航，他的聲音被林清揚的嘶啞的呼叫聲，以及船起航的喧鬧聲蓋住。

大批侍衛包圍住蘇菲，慕容澈拉開幾乎壓在蘇菲身上的男人，稍稍皺眉看了一眼他的傷口，那箭頭是正對著蘇菲的心臟部位射過來的，射箭之人是鐵了心要取蘇菲的性命。

韓湮點住影武者的穴道，看著他漸漸渙散的視線，微微搖了搖頭說：“阿澈，他沒救了。”

溫熱的血，沾染了她的雙手，空氣裡流淌著濃郁的血腥味。

蘇菲忽然覺得暈眩不已，把頭埋入慕容澈懷裡時，她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似乎……

沒有人注意到琉璃佩碎了。

第260章

揚帆而去的闇月戰船，漸漸消失在迷霧繚繞的海上。

蘇菲的神智尚在混亂之中，直到被慕容澈攔腰抱起時，她才稍微清醒一點。

林宇軒的影武者捂著胸口，鮮血自他的指縫不斷湧出，落在玄色長袍上。

他的臉容極為蒼白，神情卻頗為平靜祥和，嘴角甚至帶了一絲微笑。

很小的時候，他就被接入皇宮成為林宇軒的替身。從那一刻起，便註定了他一生只為林宇軒而活。林宇軒死後，他不再是影子，世人把他當作是林宇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