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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在驛館床榻上歡好的那段。小武道,現在你妹妹在我身邊,你是願意跟著我去豫章呢?還是我將你妹妹留下,還給你這個哥哥。
郭破胡張嘴還沒說話,郭棄奴臉上一紅,搶道,妾身呆在這裡幹什麼,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妾身的屬籍已經被楚王贈給了大人,自然是終生侍奉大人了。大人為官清廉,妾身十分景仰,如果大人將妾身留在廣陵,妾身永遠也碰不上象大人這樣的好主人的。
郭破胡道,妹妹說得對,我早就盼望使君大人娶了翁主,衣錦還歸。然後我隨身侍奉,隨大人奔走天下郡國呢。
郭棄奴聽得她哥哥說起〃娶了翁主〃四字,似乎臉上有些失意,不過很快恢復,低聲道,哥哥說得有理,我兄妹二人都願意一輩子侍奉使君大人。
小武心裡十分暢快,郭破胡是個勇士,讓他隨時跟在身邊,自己的安全就保險多了。至於和棄奴的事,雖怕被麗都知道,不過依棄奴的身份性格,也必不會亂說,等到以後和麗都天長日久在一起,雙方沒有猜疑,即便她知道了,大概也沒什麼大問題。他笑道,好,我現在就任命你為豫章郡百石卒史,如果做得好,可以升遷至縣尉丞。等到了豫章太守府治,再發放文書,正式委任。
郭破胡喜道,多謝大人。沒想到我家世代黔首,竟然也有幸出了百石卒史,足以光耀門楣了,哪裡還敢指望縣尉丞。
小武正色道,破胡也不要妄自菲薄,我看你是很能幹的。不過百石卒史是郡國的高階掾屬,每年都要文法考核。你在豫章郡當郡兵多年,也該識了不少字罷,家信總該是會寫的。當然,會寫家信,還遠遠不夠,律令規定,諷誦文字三千以上,乃得為吏。我這樣提拔你,也算超遷了。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到時我專門給你找個掾吏為師,可不能偷懶。
郭棄奴道,大人如此看重家兄,妾身和家兄肝腦塗地,也無以為報。
郭破胡也長揖道,小人豈能不知使君大人的好意。他雖然沒有什麼文化,但對小武這樣熟讀律令經書的人無疑是仰慕的,這樣的表態也的確是發自肺腑,出於赤誠。
三
小武道,好了,今天大家齊聚一堂,實在有幸。雖說沒有詔書群居飲酒不大合適,但今天情況特殊,蓋公和如將軍師兄弟相隔二十多年,竟有機緣在異鄉見面,已經是曠古一奇。更何況又碰上破胡親兄妹團聚,今天還是破胡休沐的日子,依本府看,就算是以破胡的名義宴請諸君罷,如此就名正言順了。五日一休沐,兄弟妻子齊齊聚集在一起,燕語為歡,更遍請諸鄰里長老,一笑為樂。這是古禮,也是我大漢奉行的規矩,正可純厚風俗,砥礪節義。當日曹相國秉政的時候,逢上日至那天全部放假,有一次府中賊曹掾吏張扶獨獨不肯休沐,仍舊坐曹治事,還曾被曹相國罵了呢。
如候插嘴道,使君大人真是博聞強志,不是一般只記律令的大吏可比,念念不忘的是如何砥礪我大漢的風俗。象大人這樣,能以經術為輔佐,緣飾律令,實在有公卿之象,前途絕不會到一個郡太守為止。對了,不知曹相國罵了那賊曹掾吏些什麼話?
如候一直寡言,小武乍一聽他正兒八經地稱讚自己,不覺有些意外,繼而又暗喜。常人哪有不愛聽恭維話的,這話出自如候之口,尤見其珍貴。小武喜形於色,笑道,如將軍過獎了,武哪裡敢當。說到儒術,那都是從令師兄蓋公那裡得益不少。當日曹相國指責那張扶道:〃張君今天怎麼還坐曹治事?日至這天,眾吏都要放假,這風俗由來已久。曹裡雖有公事沒有辦完,但是君的家人也指望你的私恩,盼你回家共享天倫之樂。君且立即回家,設酒餚,和父母妻子以及鄰里長老共樂,這才順應天時人情。〃話說得很溫婉,說是罵,其實只是溫和的責備。那個張扶本義是想趁機表現,卻沒想到反而被上司斥責,只好羞愧地回家。
如候道,曹侯果然是一代賢相。臣是齊地人,自幼便聽過不少曹侯的逸事,他做齊國相,是第一任,也是最好又最得人心的一任。
蓋公道,是啊,曹侯出身秦小吏,按說不會有多大見識,可是他這番話卻不是凡夫庸眾能說出的。門內之治,恩不可以掩義。為朝廷做事,那是基於義;和合家庭,那是基於恩。然而義卻又以恩為基礎。曹侯雖然信奉黃老之術,而所講的道理卻暗合儒家。可見高皇帝能打下大漢江山,這樣的輔佐是萬萬少不了的。有些搖唇鼓舌的文人說他們是蒼蠅附驥尾而至千里,簡直是不顧事實的諂媚主上。
小武聽蓋公這樣說,心裡暗笑,這蓋公雖然有學有識,但的確也只應該躲在偏僻的郡國,盡心讀他的簡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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