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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梁的冠,屈身長揖道,這是下吏處事不當,望使君大人寬宥。下吏這就吩咐縣廷戶曹掾吏,免去本縣所有鰥、寡、孤、獨、侏儒、盲、殘疾人的租稅和徭役,歲時給予賑濟。使君既然推舉這位先生的才能,下吏敢請他為縣廷守倉令。
小武見這個縣丞熟知律令,舉一反三,大為滿意,笑道,嗯,知過能改,善莫大焉。他拍拍縣丞的肩膀,好好幹,奉公守法,一定可以積勞為二千石的。說著吩咐隨從道,我們繼續出發,馳往青雲裡。
那縣吏受寵若驚地看著小武登車,半天還沒從喜悅中回過神來。看見八狗也在那裡發呆,趕忙走過去,巴結地說,原來先生和使君大人有這麼深的交情,希望以後為臣多美言幾句。豫章縣蒙使君大人恩典,從都尉治所升為太守治所,真是有幸。以後使君長期駐節在本縣,需要先生出力的地方還多得很吶……
他說了那麼多,可是八狗雖然也感到受寵若驚,更多是莫名其妙:丟了一條腿,倒換來好運氣了,守倉令,哈哈,以後不愁沒糧食下鍋了……
三
小武一在里門口下車,才發現里門內好不熱鬧。閭里的長老早就看見了小武,一個個滿臉興奮地跟他打招呼,里長也趕忙過來施禮請安,那些年輕的孩子們則蹦蹦跳跳地去小武家裡報信。小武的足下簡直要升騰起來。怪不得人家說富貴不歸故鄉,如錦衣夜行呢。腰金紆紫而沒有父母和閭里鄰居的自豪豔羨,那快樂確是大大地打了折扣。他回視了一眼劉麗都,心中更是春風激盪,我不但自己這麼風光地回來了,還帶來了如此美麗的妻子,父母見了不知會有多開心呢。
他在人群的簇擁下向自己家裡走去,轉過熟悉的巷子,眼前突然空曠了起來。原來自家的老屋已被重新建造,由原來兩進的小院,變成了起碼有三進的大院落:門內是前院,二進以北為北院,繞以迴廊,北堂三間,懸山屋頂,院落西南側還有一座高大的角樓,仰望上去,一面簇新的大鼓歷歷可見。原來漢代人一般稍富的家庭,院子裡都有角樓,角樓上一般存有弓矢刀劍等武器,一旦碰上賊盜偷竊搶劫,就爬上去一邊守衛,一邊擊鼓示警,呼喚閭里鄰居前來救助。這是律令規定必須的,倘若未得救助,而讓賊盜得逞,則伍長和里長全部有罪。而且不得以不在家,或未聞鼓聲作為推卸責任的理由。小武家裡原來景況一般,所以沒建角樓,只在院子一角置有一鼓。他幼時也很羨慕有角樓的人家,即便沒有賊盜,爬上去玩也是有趣的。現今自家房子突然修建得這樣好,大概是縣廷官員得到御史大夫寺文書後,為了諂媚自己而改建的了。心裡頗有一絲不悅,這種明目張膽的賄賂行為,自己想不懲治都行,否則一旦傳到長安,官就當不成了。大漢《雜律》早有明文,凡是在自己管轄內的任何官員之饋贈都不能接受,否則以贓罪論。他正要責備幾句,突然覺得有更奇怪的疑問在腦中浮起。
怎麼自家的大門緊閉呢?父母聽見外邊如此喧嚷,早就應該出現的啊。縣廷官吏既然這麼會巴結自己,難道不會通知父母自己要來的訊息?
他趕忙大踏步奔上前,推開圍繞著身邊的小孩,啪啪舉手敲門,但是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心裡開始恐慌了,急忙回頭大聲命令道,將門斫開。
郭破胡就在他身後,見敲門無應,心裡也有點發慌,聽到小武發話,當即從車上抓起一柄鐵斧,上前揮起朝門縫斬去,啪的一聲,門閂斷裂。小武推門進去,院庭裡只有幾隻鵝在呀呀亂叫,看見小武,迎上去啄他的衣服下襬。小武這時隱隱覺得不祥,沒有心思和鵝嬉鬧,煩躁地踢開鵝群,噔噔穿過中庭,往第二重院門走去,剛走到祚階前,突然聽得弓弦聲響,小武心下大駭,知道不妙,縱身向前一撲。果然,一枝羽箭從角樓上方射了下來,從頭頂擦過,釘在前面的楹柱上,差點要了他的性命。
小武大吃一驚,猛的往前一竄,躍到了堂上,從腰間拔出長劍,隱在楹柱後面,大聲喝道,大家小心,角樓上有賊盜。
郭破胡等人也趕忙想退回院門,可是來不及了,只聽得弓弦聲不絕,箭矢紛紛飛下,郭破胡首先擋在劉麗都前面,揮舞長劍想撥開飛矢。可是飛矢的目標很集中,一不小心,噗的一聲,一枝箭射入了他的肩頭。他勃然大怒,吼道,翁主快走,我來擋住他們。劉麗都趁他擋住自己的功夫,也趕忙跑到堂上,隱到另一個楹柱後面。小武又驚又怒,怒的是竟然有賊盜敢於光天化日之下闖進里門,攻擊二千石大吏;驚的是賊盜闖進里門,而里長、伍長等人竟然絲毫不知,自己的老父老母定然已經凶多吉少,一股刀絞的傷心頓時瀰漫了整個心胸。什麼佩銀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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