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臘八施粥(二)(第2/3 頁)
斜對面的榕樹下看著這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仇希音愣了愣,俯身行禮,“寧郡王”。
眾人忙也紛紛行禮,寧慎之不緊不慢進了粥棚,將手中的信封遞向仇希音,“池陽的信,要我親手交給你,剛剛忘了”。
仇希音下意識抬頭,他清俊的臉籠在紅色的光芒中,有種不真切的柔軟。
仇希音迅速垂眼,雙手接過信,屈膝,“多謝郡王”。
寧慎之的目光落到她髮間貓兒眼和紅寶小貓串成的珠花,目光越發柔和,“不譏人貧,善而有方,你很好”。
仇希音,“……”
他這是什麼意思?
謝嘉木笑道,“三表妹向來是個好的,要不然小叔也不會那般另眼相看,我們這邊也該收了,郡王不如稍等一會,我們一起回去?”
“也好,”寧慎之說著打量了一番謝嘉木,“這一向我不得空來謝家弄,大公子似是瘦了不少”。
謝嘉木臉頰微燙,含糊道,“前些日子病了一場”。
又轉頭吩咐僕從丫鬟,“不早了,應是沒人來了,都收拾了”。
那邊仇希音已看完了鳳知南的信,呃,實在不是她看得快,而是鳳知南寫得太簡單了,只有四個字:安好,勿念。
仇希音看著這四個字越發地撓心撓肺了,有誰寫信寫成這樣的啊,至少說一說什麼時候能回來吧?
似是聽到了她的心聲,寧慎之忽地開口道,“池陽年前應當能回來,她託鳳姜尋了一匹汗血馬的幼崽,正在馴服,說是帶回來送給你,再教你騎馬”。
仇希音驚喜,“真的?”
“自是真的,池陽騎術很好,她十六歲時,鳳家軍大演習,她偷偷混了進去,得了騎術第二”。
仇希音,“……”
寧郡王您是不是忘了池陽公主到現在也才“十五歲”,而鳳家軍覆滅已經是三年多前的事了?
允風來了勁,“第二?那第一是誰?郡王,是你嗎?”
寧慎之默默看了他一眼,允風縮了縮肩膀,“我就問問,問問”。
寧慎之轉過目光,允風跟個彈簧似的彈到了仇希音身邊,“仇三姑娘,難道你不好奇是誰拿了第一?”
仇希音,“……左不過就是鳳家軍中的英雄們,郡王就算說了我也不認識”。
允風不服氣,“不認識怎麼了?不認識就不想知道了?三姑娘你讀史書,難道史書上每個人你都要認識了,才想知道他的事?”
仇希音,“……”
她竟無言以對。
寧慎之咳了一聲,允風縮了縮脖子,在寧慎之眼神的威壓下,又乖乖彈了回去。
仇希音也傳染般咳了一聲,問道,“那是誰拿了第一?”
“是阿南的小弟,曾被我外祖父,也就是鳳老將軍誇讚為鳳家百年來根骨最佳的練武奇才,長大後定可接他衣缽,守涼州五十年安寧”。
寧慎之說到這,轉眸看向頭頂隨著寒風飄蕩的燈籠流蘇,“可惜,他沒有機會長大了”。
寧慎之的聲音清冷而淡漠,與平時的語調並無區別,仇希音卻無端鼻頭髮酸,自古名將與紅顏,不許人間見白頭。
在那場傾國之危中,鳳知南練武奇才的小弟沒了長大的機會,鳳家男兒盡數戰死沙場,女眷被破了華庸關的韃靼軍盡數殺盡,一把火燒為灰燼——
鳳家百年守疆衛國,舉族覆滅,只剩一個鳳知南和當時出外學藝的旁支子弟鳳姜。
其中慘烈又豈是三言兩語能說出的?
一時眾人皆沉默了,連僕從收拾東西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寧慎之目光又落到仇希音臉上,“阿南很喜歡你,你以後多陪她說話”。
仇希音下意識點頭,寧慎之朝她點點頭,出了粥棚,謝嘉木連忙跟上,“郡王這邊請”。
……
……
許是施粥累了,第二天仇希音就病了,渾身乏力,不思飲食,剛開始謝家人也沒放在心上,小孩子嘛,三災兩病的都是尋常,再說也不是什麼大病。
不想,轉眼進了臘月二十,仇希音還是沒有病癒的跡象,謝探微急了,請寧慎之調了傳名過來。
傳名到時正是午後,太陽很好,仇希音搬了搖椅在院子裡,靠在太陽底下看書,陽光灑在她臉上,照得她的膚色越發慘白如雪。
仇希音聽見動靜,抬眼看去,就見謝探微和寧慎之並肩而來,寧慎之身後跟的分明是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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