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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爾。”
劉雲不知道趙七友竟然這麼有文化。他一時愕然。
趙七友說:“怎麼?把你嚇到了?是聽慣了我在場上問候你們這群隊員的祖宗八代,偶爾我拽個文,你不適應了?其實這人啊,都有別人不知道的一面。我前天重新看對長安猛虎隊的那場比賽錄影,偶然聽到兩個解說員之間的一段對話。我覺得挺有道理。說人哪個部位最白?腳最白。你知道為什麼腳最白麼?”
劉雲問:“為什麼?”
趙七友回答道:“解說員說的真好,他說,腳最白是因為人總把腳藏在鞋裡!可我又一想啊,咱們踢球的為什麼個個都是大汗腳?不就是因為夏天比賽得穿球鞋,把腳捂的麼?所以說總有些東西總藏著會藏出病來的。”
劉雲不是一個愚笨的人,趙七友的言外之意他怎能不知道?
趙七友又說:“行了,咱倆都是當過兵的人,直爽點,不拐彎抹角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就你現在這個狀態,淘汰賽我根本不敢把你派上場!你上場不是幫球隊,而是害球隊!”
劉雲有些內疚的說:“因為錢。。。。。”
趙七友啞然:“因為錢?缺錢了?缺多少?”
劉雲搖搖頭:“不是缺錢。而是賺了一筆錢。。。。。把自己嚇著了。”
趙七友問:“哦?賺了多少錢?怎麼賺的?”
劉雲答道:“兩百萬。可笑可樂集團讓我做代言人,給的代言費。。。。。。趙指導,我不怕你笑話。我活了這大半輩子,受了大半輩子的窮!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啊!錢打到我卡里。。。。不怕你笑話。。。。。。”
劉雲脫下鞋,從鞋墊下面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石桌上。
劉雲說:“趙指導,你就笑話我吧。我也知道,這兩百萬讓我整個人都不正常了。就說往鞋墊下面藏銀行卡這事兒。。。。這就不是一個正常人幹得出的事兒。”
趙七友先是愕然,然後哈哈大笑。
劉雲慚愧的說:“趙指導,你就笑話我吧!我的確可笑。沒出息。。。。沒見過市面。。。。。”
趙七友收斂笑容,說道:“劉雲,要論年齡,我叫你一聲大侄子你也算不虧吧。我的大侄子啊,我笑不是因為覺得你好笑,而是覺得你像一個人!”
劉雲問:“像誰?”
趙七友微笑著說:“像我!”
趙七友點燃一支菸,望著一輪明月邊回憶邊對劉雲說:“對越自衛還擊戰過後,我又在部隊幹了一段時間。最後做到了副連級幹部。後來趕上百萬大裁軍,我所在的部隊在裁減名單裡。如果我是正常退役的,安置辦會給我安排工作。可因為裁軍被退役,安置辦只一次性發放兩千塊錢的補貼。
我至今記得到安置辦領完安置費正是大中午。我找了一家飯館吃中午飯。點的菜是宮爆雞丁,五塊錢。我尋思,我這安置費也就夠買四百盤宮爆雞丁的。
你說我恨國家麼?我不恨!因為我知道,相比於那些犧牲在越南的戰友,我能安安靜靜的坐在一個小飯館裡飽餐一頓,已經是莫大的福分!
退役了,總得找份工作不是?可我十八歲參軍當偵察兵,到了二十七歲退役,說句不好聽的,要文化沒文化,除了擒拿格鬥。。。。。我真想不出自己能幹什麼。
後來一個老鄉介紹,讓我到滬海的一家工廠做鈑金工。我的工作就是用錘子整天在鐵片上敲敲打打。就這麼敲敲打打,一晃五年過去了。
那時候咱們國家剛剛改革開放,小商小販還不多。有一次,我從滬海回老家探親,帶了幾條滬海商店裡買的領帶。那時候領帶可是個稀罕物。誰家小夥子結婚要是打個領帶,嘿,精神極了!我本來是打算把領帶送給親戚家的幾個到結婚年齡的小兄弟的。
哪曾想,在蘇北中轉車站,我的錢被偷了,只剩下一麻袋被褥和幾條領帶。
總得湊錢回家吧?乞討?我這個當過兵、打過仗、為國家流過血的人拉不下那個臉來!咱不能給八一軍徽丟人不是?
我就把一個床單鋪在地上。賣這幾條領帶!
我清楚的記得,那東西一擺在地上,馬上就有一群人圍了過來。一共五條領帶,我在滬海花了四十五塊錢買的,一轉手,竟然賣出來一百六十多塊!淨賺快三倍啊!
我拿著這錢回了老家。躺在老家那張破藤床上我就想,既然領帶這東西這麼緊俏,我為啥不到滬海進一批,然後到蘇北賣掉?
我回到了滬海,也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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