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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柏柔嘉還同管沅在後院說話,聽到訊息就要回去,卻不知該走哪條路回敞廳。
管沅拉了拉柏柔嘉的衣袖:“跟我來就好。”輕車熟路地帶著柏柔嘉向敞廳方向走去。
“聖駕突然造訪,也不知為了什麼,不是說在西苑看射柳嗎,怎麼就臨時起意要來靖安侯府湊熱鬧?”柏柔嘉很是不解。
“誰知道呢,聖上也是個想一出是一出的主,”管沅倒是一點不緊張,“咱們跟著長輩就是。”
柏柔嘉點點頭,訝異中竟然也沒發覺,管沅為何如此熟悉靖安侯府格局這個問題。
回到敞廳,管沅先找到母親。
“宮裡倒是傳了好訊息出來,”楊氏面帶喜色,“你哥哥拿了射柳第一,官升一級半。”
“真的?”管沅不禁喜形於色,心想永國公府的親事,鬧得哥哥天天練騎射,倒練出幾分真本事來了。再加上上十二衛調動,職位空虛,趕上了天時地利。
可見機會還是給有準備的人,否則上十二衛空了那麼多位子,怎麼單單輪到哥哥沒輪到旁人呢。
“自然是真的,”楊氏剛想說什麼,卻發現管洛並不在此,“你長姐呢?”
管沅搖頭:“不清楚,方才打牌的時候就不在這,也不知去哪了。”
楊氏立馬吩咐丫鬟:“趕緊把大姑娘找回來,待會兒若是衝撞了聖駕,可了不得。”
靖安侯府的大門敞開,皇上從馬車上跳下來,就往大門裡走。
盛陽連忙跟上去,自家的路自己最熟,於是把皇上往前院景緻最好的地方帶。
“你們家也忒無趣了,恢宏有餘,華麗不足。”皇上不過和盛陽一般年紀,就如經年的園林大師般,對著簷瓦指指點點。
盛陽能說什麼?只得賠笑著應了,承認自家寒磣。
誰知剛說完寒磣,皇上立馬又開口:“哎,你是我弟弟,雖然說要承襲靖安侯爵位,又不是入了皇室族譜,我不方便再封你,但賞賜總可以有,下次我再來,搞得富麗堂皇點,我看武康伯府都比你這華麗!”說著馬上頒了道聖旨賞賜靖安侯府。
平日裡總冷靜淡漠的盛陽,現下也有些啼笑皆非了——
靖安侯府功勳雖大,卻歷來崇尚節儉,不是庫房空空如也沒銀子,而是秉承祖訓不浮誇張揚。可如今皇上又賞了一堆銀子,他們該放哪?繼續放庫房?還是鑄成銀瓦堆在房頂上以謝皇恩?
正糾結著,皇上突然“咦”一聲,撿起一張揉得皺七皺八的紙。
紙上字跡算不得高超,卻也清秀,一看便知是女子手筆。
至於內容——
皇上通讀一遍,撫掌大喜:“好詩,好詩!不知道是哪個小娘子的手筆,給朕找出來!”
站在皇上身邊的盛陽,在瞥到那皺七皺八紙上寫的內容時,臉色隱隱有些發青。
這是管沅的詩作;卻不是管沅的字跡。
他的記憶回溯到去年花朝節,管洛偷詩的事情。
莫非,是管洛!
他的拳頭握緊,骨骼的聲響“喀拉喀拉”隱在皇上滔滔不絕的讚賞聲中。
這是她的詩,卻被旁人拿來欺世盜名;可他什麼都不能說,如果說了,她勢必得到皇上賞識,下一步,只怕就是入宮。
管洛那個蠢貨,以為自己憑這樣的拙劣手段,入了皇上的眼,入宮為妃,就能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嗎?
他和管沅都清楚,皇上這種尋花問柳、喜新厭舊的個性,即便管洛入了宮,也不過恩寵幾日就拋於腦後。
但他還是擔心管沅會被人算計,暗暗吩咐了寧護衛去找人提醒管沅。
管沅正陪母親在敞廳說話,靈脩便過來在她耳邊低語:“有個靖安侯府的小廝說,皇上在前院發現了一篇詩。”
管沅微愣:一篇詩?
她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便見著管洛不知從哪回來。
楊氏擔心極了,溫聲詢問管洛去了哪。
管洛敷衍地回答,然後一副才知道聖駕光臨靖安侯府的模樣。
管沅秀眉輕蹙,有些疑惑地看著管洛:詩,管洛。為什麼她有一種,兩者有關的直覺呢?
正發著呆,忽地有公公來尋人。
那公公拿著手中紙團:“方才不知誰把這東西漏在前院,皇上命咱家找回原主。”
眾人面面相覷,也不知是福是禍。
公公開口一念,管沅聽到熟悉的內容如遭雷擊,馬上腦補出了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