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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哪裡知道,那些百姓實在數量太多,他們剛從後門溜出杜府,就被人發現了。
魚叔看也不看梅姨娘半眼,只顧審問婢女丫鬟,三兩下就把罪名定性了。
梅姨娘這才反應過來,歇斯底里地想要反駁,然而她發現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沒用,魚叔和圍觀的百姓,壓根就不理會她。
他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而管沅只相信自己要達到的目的。
事到如今,梅姨娘怎麼想的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梅姨娘做了什麼,而她又能怎樣利用這些事達到自己的目的。
“膽小鼠輩臨戰脫逃,無論軍法律法,都是重罪,我們怎麼能把大同的安危交到這種人手裡!”
“一定要嚴懲杜總兵!”
百姓呼聲大起,管沅看著義憤填膺起來反抗的民眾,一聲長嘆。
得民心者得天下。
暮色西沉,管府的十字甬道上,女子拂了拂白玉骨扇的淺藍色流蘇:“還好爹爹不算迂腐,遇到這種情況倒是殺伐果斷,沒有再三猶豫畏手畏腳。”
“那是大同城的百姓不允許世子爺猶豫,”靈脩高興地說,“他們都把武康伯世子擒拿下馬了,放了武康伯世子,百姓還有活路嗎?”
“這叫法不責眾,也叫眾志成城,”管沅淺笑,“最要緊的是,武康伯世子家眷叛逃,證據確鑿。”
如今的杜硯,身份只是武康伯世子,而不是什麼杜總兵了。
軍中將領與大同知府一起將杜硯暫時停職,並把奏摺證據全部呈了上去,就等皇上正式處置。
“這下咱們定遠侯府可以高枕無憂了!”靈脩大鬆一口氣,心情愉悅。
管沅想得卻更深更遠:“也不見得,武康伯府有太后庇佑,難保杜硯不會起死回生,過個幾年再出來任職。我今日這步也算兵行險招,就不知日後會有什麼後果。特別是,杜思到底明不明白。”
“杜姑娘是個明白人,肯定不會把罪責怪到姑娘身上。要說此事罪魁禍首也是梅姨娘,要不是梅姨娘逃遁被抓到把柄,後面的事哪會這麼嚴重?”靈脩寬慰自家姑娘。
“杜思是明白人,”管沅擰眉,“可明白是一回事,怎麼做又是另一回事。有時候有些事,不需要理由,可能只為了爭一口氣,就看有沒有這個機會罷了。”
所以她日後必須保證定遠侯府不能行差踏錯一步,否則被武康伯府抓著把柄追著打,也是夠讓人頭疼的。
而且,就算杜思明白,武康伯府其他人不會明白。
今日一次,武康伯府和定遠侯府的樑子徹底結下了;就算她不反抗不為難杜硯,依照杜硯對父親管進的態度,這樑子遲早要結下。
只是早晚的問題。
她是多麼不想與杜思為敵呀!
可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父親忙著兵權交接和重新調兵遣將,今晚只怕回不來。後日韃靼小王子和二十萬大軍就要到了,軍營那邊估計有忙不完的事,你和衛叔說一聲,讓他去軍中看著父親照顧起居,別讓父親累到。”管沅仔細囑咐。
京城靖安侯府。
休沐日的午後,衙門突然送來急報,攪了靖安侯盛巍的午後小憩。
“去觀瀾堂,把天昭叫來!”
拆開急報的盛巍大驚失色,連忙遣人把盛陽叫過來。
“大同突發變故,這可是在敵軍大舉壓境前,一旦處理不好,大同危矣!”盛巍煩躁地扣著桌面,“你最近都在關注大同,你有什麼看法?”
盛陽看到急報內容,卻是大鬆一口氣,面上仍舊冷清:“父親,我認為父親要擔心的不是大同,而是京城。”
“怎麼說?”盛巍知道自己這個獨子向來有些異於常人的想法,而且這些想法往往很漂亮。
不僅過程漂亮,結果也漂亮。
“我上次同父親解釋過大同總兵和其他將領之間的關係,武康伯世子才是最不合群的那個人。現在把那個人剔出去,大同城就由一盤散沙凝聚在一起,才能成為鐵桶,抵抗住韃靼的進攻。”盛陽解釋。
盛巍在書房裡來回踱步:“但我總覺得此事蹊蹺,家眷逃跑?武康伯府看起來不像是能做出這等蠢事的。會不會是有人嫁禍?”
盛陽在看到“家眷”二字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定是阿沅的手筆。至於是不是嫁禍還是確有其事——
就算是嫁禍,他也得把事情說得比真的還真。
“我看不可能是嫁禍,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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