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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洌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把這戲唱下去,因為他的確如妹妹所言,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未知的未來,終究是因為傷了自尊呀!
“有些事做了不過徒增對虛妄過去的傷感,實際上沒有任何意義,那不如不做,”管沅補充,“我這個人做事一向講求有效果,沒用的事我自然不會做。誰心裡想什麼我都清楚,沒必要巴巴地再來我面前說一遍,哥你說是嗎?”
管洌這回終於有話可回:“是,其實你都清楚的很。”怎麼聽又覺得這話像恭維。而不像真正的肯定……
“所以很多話不用說我都明白,說了我也無可回答,不會對我產生半分影響,”管沅頓了頓,才欲彰彌蓋地解釋,“所以,哥你不用說你的想法,我都明白。我是個很討厭過去的人,極其討厭,我更喜歡未來。沒有未來的話都是廢話。不要和我談。”
最後一句是管沅下了狠心說出來的。
事情總該有所了斷。她想,她是不會再和齊允鈞有任何交集了,話說得狠一點,大約也無妨。只要能斷了他不切實際的念頭就好。
話已至此。暗處的齊允鈞也明白了。
她那樣聰慧的女子。也許真的是什麼都明白,不需要他解釋。
的確,他再多說什麼。都是沒有未來的廢話,於她而言沒有分別。
她不會聽,也不願聽,甚至希望就此忘記。
過去並不美好,可能她已把他看作此生最大的羞辱——
再解釋,又能怎麼樣呢,他們已經錯過,再不可能回頭……
他沉重地闔上雙眸。
五月初一,管沅生辰。
“你今年窩在傢什麼都不做,這個生辰過得也太鬆快了,等明年今日你及笄,我看哪裡還由得你這般輕鬆!”楊氏嗔怪女兒的懶惰。
“我腳傷剛好,哪有心思搞什麼花樣?”管沅慵懶地倚在母親東跨院宴息室的榻上,心思卻在不停地轉。
父親的事,已經等不下去了。
前世今年年終,父親定遠侯世子管進戰死大同。
如今算來還有半年時日,她該怎麼辦?
“孃親,你說,明年我及笄,爹爹會從大同回來嗎?”管沅不知怎麼開口,只好先扯上生辰的話題。
楊氏撫了撫女兒的發頂:“那要看軍務是否繁忙。”終究沒忍心澆滅女兒的希冀。
軍務,哪有不繁忙的時候?
“如果我去大同照顧爹爹怎樣?”管沅試探地問。
“傻孩子,”楊氏嘆息,“邊關苦地,你一個沒離開過京城八十里的千金小娘子,哪裡是這麼好待的。”
管沅也不禁懊惱起來:就算她真去了大同,征戰一事,她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又有何用……
還未想清楚,各家親友送的生辰禮陸陸續續到來。
管沅和母親一一看過清點登記在冊,打賞了送禮來的婆子,便到了晚間。
如同去年,含露居書房的窗外,“啪”地落下一個精緻的木盒。
木犀花底紋的盒子,裝著一串佛珠,花紋奇異特別,香氣隨著盒子的開啟輕輕逸散,十分清雅。
佛珠下壓著一張沁水箋,依舊是熟悉的顏楷——
降香黃檀,可治風邪祛溼,緩解疼痛,對腳傷十分有效。佛珠已在慶壽寺開光。
管沅拿起這串佛珠,微微怔愣。
她從前聽過降香黃檀這種最名貴的材料,卻從不曾見過,更不知道它還有一定的藥效。
所以,這是傳聞中的降香黃檀佛珠?
她感念神秘人的心思,還為她的腳傷做了打算。
但這份恩情,卻是更加還不清了……
“我聽說你的上峰要挪位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管沅收到了羽林左衛人事變動的訊息,不由擔心哥哥的狀況,下衙時分連忙趕去清水堂。
管洌訝異:“你訊息還真快。這次調動不小,上十二衛都換了個遍。”
“怎麼回事?”管沅一聽,不禁更加憂心。
“之前裁減武職的時候,靖安侯府力爭才保住如今局面,否則裁減的人員會更多;但內宮宦官仍不滿足,又鼓動皇上換上十二衛,”管洌壓低聲音,“這可是小道訊息,你別傳出去。”
“那,”管沅頓了頓,“你會受什麼影響?”
內功宦官,說的想必就是以劉瑜為首的那群閹黨了;靖安侯府在暗中周旋,就說明靖安侯還是站在劉瑜對立面的,她果然眼光未錯。
現下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