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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夫人楊氏說三道四?
“叔祖母,”管洛連忙站起來行禮,“三妹妹興許是誤會了,孫女沒有這個意思。昨日孫女的確去了含露居,但也只是提醒三妹妹恪守禮儀,沒有別的意思……”
二太夫人沒有出聲,但她身邊的安嬤嬤卻開口了:“三姑娘先起來吧,地上還有碎瓷片,小心傷了膝蓋!”
管沅美眸含淚,越發顯得楚楚可憐,偷偷看一眼二太夫人的神色,這才起身,跌跌撞撞行了個禮:“多謝安嬤嬤。我這就把屋子打掃乾淨。靈均,你回含露居,把那套宣德的青花茶具拿來,仙鶴騰雲的樣式,也只有二太夫人壓得住。”
果然,勢力愛財的二太夫人,在聽到那套茶具時,看著她的神色緩和了許多,心也微微偏向管沅那邊——
楊家可是江南望族,世子夫人楊氏和兩個子女那裡,有的是好東西。
而此時,正低頭撿瓷片的管沅,突然“咦”了一聲:“長姐,你鞋面的珠子怎麼掉了?”
眾人的目光馬上聚焦在一堆碎瓷片中,那顆雖小卻圓潤的珠子,接著又看向管洛的鞋面,果然少了一顆。
管洛還以為一直沒表態的二太夫人,會將此事揭過去就算了,卻陡然發生這樣的變故,心頭一驚,便聽到管沅似乎鬆了口氣:“阿彌陀佛,原來是長姐的珠子掉了。不過那珠子也粘的太不結實,長姐下次該好好用功做鞋。幸好是我踩上去,要是叔祖母踩上去了,那可怎麼辦?”
她方才跪在地上的時候,趁人不注意,就把管洛鞋面上的珠子絞了下來。
絆了她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二太夫人果然臉色暗沉。
她也是多年媳婦熬成婆,過來人。內宅的小伎倆只要不傷大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也就罷了。
但今日的事,她隱約明白是洛丫頭做的手腳,想讓奉茶的沅丫頭摔倒。
況且,沅丫頭也不會空穴來風,責備楊氏的事,就算沒有十成十的真,也有七八分的影子。管洛昨天敢對自己的大伯母楊氏有微詞,今天敢故意絆倒自己的堂妹,明天說不定就會對她指手畫腳。
不教訓立威,恐怕那些小輩就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二太夫人冷冷看著管洛:“洛丫頭,德容言功,你平日都學到哪去了!枉你是長女,半點穩重全無,越大越不規矩。花朝節前,你就待在桐青苑,好好抄女誡!”
管洛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最終咬著牙,恭恭敬敬行禮:“是,孫女知錯。”然後眼神怨毒地瞥了下紅著眼眶收拾碎瓷片的管沅。
004 花朝
夜裡的含露居,靈脩拿著燙傷藥,一點點抹在管沅通紅的腳背上:“幸好瓷片沒傷到姑娘,可這燙傷,看上去也不輕,希望花朝節那天能走路。要不,叫太醫來瞧瞧?”
話出口,靈脩才反應過來不妥——男女有別,就算叫了太醫來,能給姑娘看嗎?最多也就給點燙傷藥,說不定還沒自家府裡頭的好。
“好好上藥就是了,”管沅忍著上藥的痛,“我跪下去的時候,也是看著的,沒那麼傻自己往刀山跑。”
“真是便宜了大姑娘!”靈均忿忿不平,“居然拿腳絆姑娘,也只得了抄書的懲罰,咱們還賠進去一套宣德的青花茶具!”
“唉,”管沅忍不住笑了,“盈虧不是這樣算的,我雖受了點皮肉傷,可總算讓管洛吃下了自己種出來的苦果,二太夫人心裡開始膈應管洛了。而且,那套茶具真的不虧,至少每次二太夫人看了都會開懷,都會想到是我送的。做人要為長遠計,心眼小的人很好打發,貪小便宜的就更好打發了。最難的,是對付無欲則剛的人。”
靈脩和靈均似懂非懂。
含露居的燈火漸次熄滅,定遠侯府黑暗的角落中,現出兩個人影。
“她的傷到底如何?”少年身姿挺拔,黑夜中只看到他寬背窄腰拉出的鮮明背影,面容看不真切,一雙眸子卻如刀鋒,十分銳利,卻帶著焦急憂憤。
另一人腰背微彎,中等身材,聲音十分恭敬:“三姑娘只叫丫鬟拿了燙傷藥,應該只是燙傷,並沒有被碎瓷片割到。小的那渾家已經按主子吩咐,把燙傷藥換成了主子配製的,想必花朝節前就能好。”
本來聽到管沅並無大礙,少年應該鬆一口氣,可是他的心愈發地揪緊,半晌才悶悶吩咐:“她若有什麼不適,馬上告訴我。”
他煩躁地蹙起眉頭:好好地待在內宅,都會出狀況受傷,他該怎麼保護她?
他握緊雙拳,指甲嵌入手心,彷彿那樣才能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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