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頁)
齊允鈞聽得大笑:“確實夠酸,你別說,今天要見的那幾個,都挺酸……”一路笑談一路離去。
當晚幾人喝得酩酊大醉,管洌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才清醒。
睜眼看見書案上那一卷雪宣,方發覺妹妹交代的事還沒辦妥。
於是他趕緊謄抄了一份,連文章具體寫了什麼都沒看清楚,就送去城西的字畫鋪子,囑咐一通,才去查永國公次女的事。
而另一頭,齊允鈞卻是一直好奇那雪宣的字畫,想著若是個有幾分功力的,買來送給母親也不錯,母親向來喜歡好字;另外也可解了管洌幫人的麻煩。
於是乎過了午後人清醒了,他就跑去管洌的字畫鋪子“打秋風”。
“這兩日有新東西嗎?”齊允鈞把管洌的字畫鋪子繞了一圈,卻沒發現特別出挑的東西,有些不甘心地問。
那掌櫃也是有些年紀的了,眼力不差,立馬看出這公子是個眼光高、出手大方的,連忙應道:“公子喜歡什麼樣的,豎軸橫軸?庫裡還有幾幅上好的筆墨,雖然不新,但應該能入公子貴眼,就是價錢不菲!”
齊允鈞擺擺手:“庫裡的待會兒再看,我就問問這兩日的新品!”
掌櫃有些為難地賠笑:“這位公子,這兩日,真沒什麼新字畫!咱們鋪子裡的新東西,也只有時文了……”他年歲大,見的事多了去了。這等富貴公子哥,上街就算進筆墨書齋,也是看字畫扇面、仕女金石;就算需要時文這等東西,也是家中長輩塞的,哪裡會自己去淘?
果不其然,齊允鈞一聽“時文”二字,眉心微微蹙起:他又不舉業,誰沒事看這勞什子?
剛悻悻然想離開,心思一轉:莫非,那個窮酸文人寫的不是什麼字畫,而是時文?
也罷也罷,就當幫襯管洌生意,買了送給謝丕那傢伙!那傢伙會試很可能被李閣老點中,還得準備四月的殿試,權當幫他蒐羅些文章。
“行行,來一份!”齊允鈞掏錢拿了一份就走,吩咐車伕去謝閣老府。
馬車上,百般無聊的齊允鈞隨意地攤開時文,瞄了幾眼,卻生生怔住。
這他媽是什麼文章!
雖說他不是走科舉路學問一等一的人,但好歹也跟著名師念過幾年書,制藝的好壞大致清楚,就這樣的文章,能拔得頭籌?
齊允鈞意興闌珊地合上時文,旋即又想:書者若真能拔得頭籌,早就在翰林院供奉了,哪裡還會寫這樣的東西,更不會落破潦倒到需要管洌去救濟。這文章,扔給謝丕讓他隨便看看也就罷了。
旋即吩咐小廝把文章送到謝府,讓車伕調轉馬頭回去。
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但往後的變故,會讓齊允鈞大驚失色。
定遠侯府東北角,二太夫人的惠安堂。
管沅坐在下首聽母親和二太夫人說壽宴的事。
“戲班子都請好了,連唱三天;到時候李閣老、謝閣老的夫人都會來,還請了潁國公、永國公、武康伯……”楊氏又說了些旁的安排,“嬸母儘管安心享福就是!”
二太夫人眼角眯起,十分滿意:“也別太鋪張,圖個樂子罷了。”
“五十大壽,這樣子算不得什麼鋪張,也是兒孫輩的孝心呀!”楊氏嘴上說得漂亮,心裡卻清楚明白——
別鋪張的話,二太夫人也就是說說罷了。若真簡素了,二太夫人頭一個不給她好臉色。
隨即想到壽禮,那又是一筆大開銷。
就因為二太夫人清楚楊家是江南望族,不缺錢財,每次眼光就會不自覺拔高几個檔次,讓楊氏不得不破費。
而定遠侯府的家底,本身也算不得十分豐厚。這個家,並不好當。
管沅接過母親的話:“是呀,什麼都能少,孝心少不得,您可不許攔著我們盡孝!”母親的為難,她自然曉得。母親良善,主持中饋以後,好幾處虧空都是母親拿自己的嫁妝填補的。幸而外祖家底豐厚,給母親置辦的嫁妝也十分可觀,不至於因此捉禁見肘。
不過,拿銀子堵二太夫人的嘴,雖說效果好,卻不是長久之計,她得好好想個法子才是。
二太夫人笑意更深,過了片刻,似乎發覺沒像平日裡一樣聽到管洛的恭維,這才仔細瞧了瞧,管洛果真不在。旋即疑惑的目光望向梁氏:“洛丫頭哪去了?”
管沅心下奇怪。
平日裡給二太夫人請安,管洛從來都是最積極的那一個,今天怎麼到這時候了,她還不見蹤影?
梁氏一如既往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