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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排除了這些,陸長青只認為,管沅是眼前少年所布大局中的一枚棋子。
少年微微垂眸,神色難明。
興許有時候,想法越簡單的人看這些事越清楚,譬如寧護衛;陸先生正是得益於思謀,才會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一一一一
感情本就是這世間最簡單最難說清緣由的事o(n_n)o~
041 陰招
少年沉吟片刻,左手復又拿起筆:“她的事我自有主張,你盯著朝堂局勢就好。”
陸長青卻越發不明白他的態度,想說什麼,又不知該怎麼說,最後只化為一句提點:“內宅之事再如何,也比不上朝堂影響大,莫要捨本逐末。”
陸長青走後,少年無聲嘆息著放下狼毫。
齊允鈞送《道餘錄》的事他已經知道。管沅的反應,卻讓他有幾分意外。
她到底在想什麼?
他豁然發現,她也藏匿著很深的心思,深到他一時看不明白。
若這世間真是一場棋局,而他又做了舉棋之人,他定要把她劃在棋局之外,不能再讓她如前世一般攪在棋局中被牽累。
她是他的弱點,是他的軟肋。這樣的弱點和軟肋,越少人知道越安全,越不會有人拿她威脅自己。
因此,他沒有告訴陸先生;寧護衛雖猜到了,但也只是猜測並無證實。
他冒不起這個險。
夏日陽光正好,管沅走在湖畔廊橋上:“柳姑娘跟著我一同去,也是個好主意。”
“我閨名一個‘臻’字,姑娘叫我臻兒便好,”柳臻打扮素淨,笑容真誠,“再如何我有幾分拳腳在身,不至於讓姑娘被欺負了去。”
管沅輕笑搖頭:“難不成我單槍匹馬上陣,就能被管洛欺負了去?不過跟著我聽些新鮮東西也好,省得你每日在明水軒不是繡花就是看鳥,忒無趣了些。”
“姑娘不嫌棄我拙笨就成,只怕要辜負姑娘好意,學不明白。”柳臻有些忐忑。
“哪裡真能學到什麼,管洛在場,不鬧出事就是好的了;就算學,那也是學對付人的本事,又不是要你作詩寫文章。”管沅拉起柳臻的手,走向前院外書房。
管洛早早在此等候,一開始見到柳臻還想問緣由,但聽管沅解釋是明師傅的侄女,便不敢再說什麼。畢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管洛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離經叛道。
明掌櫃很快到了,一開講便是晦澀難懂的賬目。
管洛聽得一個頭兩個大,過了會兒終於忍不住:“明師傅,方才那裡我不大明白,您能再說細緻一些嗎?”
管沅瞥了管洛一眼,眸中不帶任何情緒。明掌櫃則故作恭謹地問:“不知道大姑娘哪裡不明白?”
管洛不好意思說她哪裡都不明白,支吾了半天,不知該說什麼。
“明師傅,下面那一行賬目,應該是時間不對吧?”管沅直截了當地把話題引開。
明掌櫃找到了臺階,就順著下去了,倒把管洛氣得半死,又不敢發作。一是因為在師長面前不敢,二是如此一來會墮了自己名聲。
一直忍到下課,管洛看明掌櫃一走,直接把書冊拍到管沅面前,柳眉倒豎:“好你個管沅,你故意給我下馬威!”
“這番話你怎麼不當著明師傅拍出來,”管沅毫無懼色地站起身,“之前我就說了,明師傅講得艱深。長姐卻還堅持要來,來了發現不合適,那便換一個就是。我這就去回了祖父和二太夫人,明兒給長姐另請一位西席。”
明掌櫃又不是真正的西席,管洛來湊什麼熱鬧!況且管洛從來與自己不和,她若真想學,只怕說什麼都不願意和自己一起。
然而管洛卻不肯罷休:“你說得輕巧,再請西席,不就是拿我往省儉用度的刀口上撞嗎!”
管沅淡漠瞥她一眼:“昨日二太夫人開口的時候,你大可以央求二太夫人為你請西席。退一步說,你真要學賬目基礎,跟著我母親或者哪位管事嬤嬤都可以。現在發這麼大脾氣,你到底是想學東西,還是想挑我的刺?”
管洛被她這麼直白一諷刺拆穿了心思,已經拉不下臉,惱羞成怒地一巴掌就要過去。
柳臻見狀,連忙出手,腕上一推打偏管洛的巴掌,然後才道:“大姑娘得罪,有話好好談。”
驚詫得還未反應過來的管洛,扶著桌案看向柳臻。
她方才那一巴掌,是被柳臻攔下了?
看著瘦小的一個小娘子,居然有這般巧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