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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夫人聞言,雙眸倏地睜開,詢問的目光看向楊氏。
二太夫人的兒子,即管沅的三叔管通,在太常寺任正七品典簿。如果此事是真的,能透過謝家給自家兒子搭上頂頭上峰的路,日後豈非相當便宜——二太夫人越想越覺得可行,但真偽也只能向詩書之家出生的楊氏求證,她壓根不瞭解這些瓜葛。
楊氏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女兒冷不丁冒出這樣一句話的意思,也察覺了二太夫人態度的改變:“的確,兩人是同年。”
“那賀禮就添幾分,謝家是名門望族,別寒磣了叫人看輕咱們,幫襯一下洌哥兒也是好的。”二太夫人立刻改口,語氣自然得就像第一次說起這件事,壓根沒有發生前面那番意見相左。
管沅暗暗好笑: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楊氏剛應了是,一直冷眼旁觀的管洛突然轉了轉妙目,偏過頭來看著楊氏:“大伯母,我上次要的芝麻,大廚房拖了兩日才送過來,成色看著都不新鮮了。本想著給二太夫人做牛舌餅,最後也沒做成……”
這顯然就是告狀了。
“洛丫頭說的都是真的?”二太夫人有些疑惑,“咱們府裡的下人,什麼時候這樣沒規矩沒眼色了?”
管洛頗有些委屈地噘起嘴角:“還能有假的不成,我也犯不著無故為難他們呀!大伯母太溫柔慈善,他們一點忌憚也沒有,才這般膽大妄為。可惜了不能給二太夫人做牛舌餅。”
大伯母太溫柔慈善,她想說母親楊氏管不住下人?管沅輕咬銀牙:這是要把矛頭對向自己的母親了嗎?
“長姐的心意二太夫人當然明白,只不過,我記得上次太醫來的時候特意囑咐了,這些點心二太夫人要少吃,不然口渴、乏力的毛病還是會犯。”管沅淡淡提醒了一句,又給二太夫人斟了一盞茶。
楊氏微笑著解釋:“芝麻秋收,年關時用得又多。如今開春還沒種下一茬,要尋得頂好的芝麻哪裡這般容易?況且大廚房也是有定例的,定例以外的東西,按規矩就是要提前兩日告訴才能有。”
管沅點頭應和,語氣頗有幾分自嘲的嗤笑意味:“是呀,長姐和我年紀都小,哪裡懂什麼稼牆?又沒有理家的經驗,更是不懂什麼定例規矩。如果母親不說,我也不知道芝麻是秋收的。”
二太夫人身邊安嬤嬤聞言,低頭對二太夫人道:“三姑娘這話有些道理,老奴看大姑娘如今也在議親了,是不是,該學學怎麼理家了?”
“嗯,的確,該著手安排洛丫頭學學理家的規矩。”二太夫人贊同道。
“興許長姐學了就理解了,”管沅附和著,隨即話鋒一轉,“不過我前幾日還拿了些芝麻想做糖,雖比不上年關時用的,但大致還是可以的。”三兩句把管洛面前的路全都封住了。
管洛低了低頭,只得打了圓場:“這不因為是做給二太夫人的,便想著要精緻才好。學理家的事,聽憑二太夫人安排,”接著她似乎想起什麼,頓了頓才言,“不過,三妹妹怎麼知道太醫的囑咐?我都沒有聽說……”
管洛的確沒有聽說此事,自然管沅也沒有在這輩子聽過。前世她出嫁的時候,二太夫人的消渴症狀已經很嚴重了,她那時才知道此病由來已久。
“哦,原先我也不清楚,那天聽大哥說的。大哥上次幫著招待太醫,後來特意囑咐了我要照顧調養好二太夫人的身子,”管沅隨意找了理由解釋,又把矛頭扔回給管洛,“長姐從不和兄弟打交道,自然不清楚。”
管洌是管沅親哥哥,自然和管沅一條戰線,管洛和他就很不對付。而她那幾個異母弟弟,她就更不待見了。至於二太夫人唯一的嫡孫,由於年紀還小,也打不上什麼交道。
二太夫人聞言,果真端起了腔,嚴肅地教導管洛:“兄弟姐妹要上下齊心,一筆寫不出兩個管字。你就趁著學理家這一陣,好好和他們相處。楊氏,洛丫頭從明日開始就跟著你學。”未出閣便和兄弟關係不好,日後嫁出去就更不可能幫襯孃家了。
管洛誠懇地應了,卻趁人不注意,狠狠瞪了管沅一眼。
她精心安排的棋子靈氛,莫名其妙就被管沅除掉了;今天管沅句句話都說在點子上,輕巧地化解了她的詰難。幸好她也沒什麼大損失,可是,管沅到底知道多少東西……
出了惠安堂,管沅拉著母親楊氏說體己話。
“孃親,長姐要跟著您學理家,您打算怎麼教呀?”管沅試探地問。
楊氏不木訥,自然瞧出管洛今日的針鋒相對:“任務是二太夫人交代下來的,其實把眼光放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