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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被人知道,會被當妖怪還是邪魔,要沉塘還是要挫骨揚灰。
誰知管路卻嘆息不已:“你二姑姑,沒出閣前是再中規中矩不過的小娘子,如今也正是吃了中規中矩的虧。”
管沅的二姑姑,也就是管路唯一的女兒,如今是興平伯夫人,卻整日周旋於婆婆妯娌、寵妾外室之間,丈夫興平伯也不爭氣,只有個象徵性的掛名閒職。
管沅想到此若有所悟:想必祖父是因為二姑姑的事,才有所觸動決定讓自己放手去做,否則只怕也與世人一樣,恪守著朱子教條不敢僭越半分。她重活一世,眼光早跳脫出世俗條框,但也需顧忌世人所言所想,因此才要守著“無聞”二字。
“聽聞父親來信,不知父親可安好?”方才看禺伯表情,父親的來信應該是有喜無憂的,故而管沅連忙轉移話題,將祖父從二姑姑的感傷中拉了出來。
管路從桌案上拿起信箋,微笑著遞給管沅。
管沅展開書信,字字句句映在喜色愈來愈濃的美眸中:“爹爹要升任副總兵?”對帶兵為官之人而言,沒有比升遷更好的事了
“還沒有定下來,只是有這個可能,”管路補充,“如果真要升任,勢必會先回京述職考功。”
管沅聽懂了祖父的言下之意:父親管進不日將有機會回京。
她記得前世父親一直待在大同直到戰死,這輩子不知是哪裡發生了變化,父親竟然有機會回京。她雖奢望父親回來之後就不要再去大同,但也明白這只是奢望。
“謝謝祖父,”管沅又看了一遍父親的親筆信,這才把信箋還給祖父管路,“朝堂之事孫女一竅不通,所以即便擔心卻也幫不上什麼忙。咱們定遠侯府榮耀百年,一路走來並不容易,要當心成了人家的靶子,也莫做了別人墊背的。”
管路聽了管沅這番話,心神猛地一震:“你是聽說了什麼?”
“孫女只是有感而發,孟子曰: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我想越是上行,就越不能掉以輕心,高處不勝寒。”管沅巧妙地將話圓了過去。
前世父親明明是勝仗還慘烈犧牲,定是有原因的。只可惜她對朝堂之事愛莫能助,便只有這樣旁敲側擊提醒祖父多加小心罷了。
自從那次溺水管洛受驚,就一直神色怏怏,再見到管沅也只是淡淡打招呼,多餘的話一概不說。
包括今日管沅的十三歲生辰。
“今日怎麼還穿這樣素淡。”楊氏愛憐地撫著女兒的發,有些擔憂地看著管沅的衣著打扮。
沁藍的上裳繡著幾叢百合,天水色的裙裾下是青花色的繡鞋。管沅笑著搖頭:“又不是整年大日子,難不成還要我穿大紅大紫的。孃親,不過就是個小宴,太過正式刻板倒顯得小家子氣。”
“也好,”楊氏順著管沅的話一想也就釋然了,“我私自做主請了永國公的次女,是想著她就要和你哥哥定親了,最好能趁現在多走動熟悉。到時候真的下了文定,反倒不方便。”
“我自然理解孃親的做法,真下了文定,柏姐姐哪裡還好意思來走動!”管沅贊成地點頭。
母女兩正說著,就走到了管洛面前。
管洛先向楊氏行禮:“大伯母。”
“洛丫頭身子好些了嗎?”楊氏溫婉的笑容裡是真切的關懷。
管沅瞥了眼母親,也知道母親的性格不記隔夜仇。她自然也不喜歡每天咬牙切齒把過往仇怨都細數一遍——記仇記太清楚,那是為難自己,徒增煩惱。
但這不代表她就會輕易饒過管洛,只要管洛本性未改,就還會對她不利,這不得不防。何況管洛差點把整個定遠侯府也拖下水,她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幸而今日只是自己的生辰小宴,不過請了幾個貴女前來,又沒有長輩,管洛再怎樣也鬧不出什麼大事。
“多謝大伯母關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管洛低著頭,纖纖玉指絞在帕子裡,也不知已糾結了多少回。
楊氏溫和勸道:“沒事就常出來走走,這樣氣色也好。你和你三妹妹先聊著,我去那邊看看點心準備的怎樣。”說完便把說話的空間留給這兩姐妹。
“三妹妹,”管洛從丫鬟手裡拿過一個盒子開啟,“我繡技普通,一方錦帕,三妹妹笑納。”
管沅看著那方紫色鳶尾錦帕的生辰禮物,含笑點頭:“多謝長姐好意。”接過盒子又遞給身邊的靈均。
“聽聞今日武康伯府的杜姐姐也會前來,三妹妹真是面子大。”管洛神色依舊淡淡,卻掩不住話裡的酸氣。
杜思,那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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