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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親這般高看我,我受不起!”管沅拉著楊氏的手撒嬌。
楊氏無奈搖頭,復又正色道:“我聽你們大舅舅說,皇上似乎要整飭上十二衛?”她自然擔心兒子會因此丟了差事。
管洌忙解釋:“是有這個說法,但幾個大臣現在還僵持不下,沒有定論。就算要換血,也會等到秋獵結束。”
“哥哥倒不需要過分擔心,當好自己的差事就成。往寬了說,如果咱們府都要受波及,那比不上咱們的人家多了去了,他們的子孫也要被波及,上面承不住這麼大的壓力;往窄了說,哥哥你並非身居要職,他們沒必要動你。”管沅寬慰。
管洌頷首贊成:“正是妹妹說的這個道理,因此,孃親無須擔心。”
然而在秋獵開始後不久,便有令人意外的風聲從西山傳回京城,頓時傳遍京中的官貴階層。
045 聲名
秋風初起,管沅坐在含露居的銀杏樹下,抬頭看著依舊翠綠的銀杏葉。
“婢子聽他們說得一板一眼,越說越神,好像靖安侯世子就是天將下凡一般——不僅十箭全中,騎術還拿了第一。聽說西山的秋獵,從未有人有這般好的成績呢!”靈均一副歎為觀止的模樣,即便早已聽了無數描繪,還是掩不住眸中驚歎。
管沅背靠銀杏樹的樹幹,美眸盯著片片銀杏葉,紋絲不動。
她在發呆。
靖安侯世子拿過秋獵第一?她從不知道。
但身手再高超又有什麼用?皇命一下,你打得過一千個錦衣衛,卻敵不過十萬大軍。
前世靖安侯世子被調到西北大營,也不知滿門抄斬的聖旨下來的時候,他是怎麼被處置的。是死於亂軍之中,抑或被斬於昔日袍澤面前?
這般殘酷地想著,她心底滋生出濃濃的悲涼和嘆惋。
劉瑜,害了多少人……
她心底存了扳倒劉瑜的念想,但她始終是內宅女子,壓根不知該從何下手。
定遠侯府目下根本沒有這樣的實力;楊家也沒有。
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如前世靖安侯一般硬碰硬,身手再好也枉然。誰叫皇上除了玩樂胡鬧,萬事不管,悉數交給劉瑜。
“姑娘,婢子還聽聞,皇上對靖安侯世子大加讚賞,不知到時候靖安侯世子滿了十五,會得一個怎樣的差事,會不會比齊大公子品級還高?”靈均繼續補充。
皇上向來好武,自然喜歡武藝高強之人。
“這話是誰說的?”管沅終於從銀杏葉收回眼神,看向眉飛色舞的靈均。
靈均一笑:“當然是前院的管事在議論,那些小丫鬟就知道花痴,哪裡會想這麼多!”
“花痴?”管沅不解。
“當然是花痴靖安侯世子呀,靖安侯世子家世顯赫,父親是朝中重臣……”靈均滔滔不絕把自己聽來的訊息一股腦兒倒出來。
管沅卻已無心再聽。
不過是複製去歲秋獵齊允鈞的神話罷了,只是複製得有過之而無不及——齊允鈞是第三;而靖安侯世子盛陽,簡直就是大滿貫。
也難怪那些情竇初開的少女,即便到了秋日,還芳心大動。
不知閨秀千金和官貴誥命,又會作何想法呢?
黃昏的秋陽,在惠安堂拉出斜斜的影子,微微眯眼,便是滿室金光。
管洛已然痊癒,此時正有說有笑地陪著二太夫人,生生把管沅排擠到一旁。
管沅也不在意,端起茶盞默然品茶。
反正她和二太夫人已幾近撕破臉,她沒有繼續討好奉承的必要。
“二太夫人,大哥真是的,在西山也不給家裡傳個話,”管洛一邊抱怨一邊拿眼睛覷管沅,“秋獵的訊息,我都是聽下人們說起來才知道的。本來大家都姓管,沒道理有些事告訴有些人,就不告訴咱們呀!”
管沅無聲冷笑:這是指責哥哥只把訊息告訴娘和自己,不告訴他們嗎?
“長姐這就不明白了,”管沅馬上接話,“大哥在西山,不是去玩樂的,而是去當差。長姐覺著,大哥是應該派下屬給府裡一天三次地遞訊息,還是求上峰?如若真有什麼要緊事,大哥自有分寸會盡快通知祖父。秋獵這樣的事,好像不需要後宅關心吧?”
管洛被堵得啞口無言。
她總不好說,挑如意郎君這樣的事,後宅當然要關心吧?
而她想知道的,也只是靖安侯世子奪魁之事。
“二太夫人,”管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燉了川貝雪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