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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太,也就是二太夫人的兒子管通的太太於氏,抬起頭瞧了瞧管洛,又瞧了瞧管沅,緊了緊抱著兒子濟哥兒的手,最後也沒有說話。
她們對仁和大公主府來提親的事多少有所耳聞。目前看來是管洛佔上風,可誰知道管沅能不能在最後關頭後來居上反敗為勝?這事還沒有最終定下來不是嗎?
這時候開口,無論說什麼,都要得罪其中一人。乾脆什麼都不說,明哲保身才是上上選。
“長姐,”管沅淺笑開口,擺出虛心求教的模樣,“這幾道菜哪裡不好,還請長姐指教,不管是用料還是做法,日後灶上的人才好改進呀!”
最後那“灶上”二字,她若隱若現加了些重音,聽得管洛一陣氣悶——
這分明又是挑撥她和灶上的人的關係了!
自上次灶上的人和她鬧出矛盾,雖說灶上的那些婆子,還沒大膽到公然和她的桐青苑作對故意剋扣吃食,畢竟她是主子。可除了每日份例,她再想要大廚房做些什麼或是要些什麼,那群婆子都懶得理會桐青苑的人,這讓她煩惱了好久。
如今管沅又來挑唆!
“我什麼時候說灶上的人不是了,三妹妹可別冤枉我指桑罵槐,”管洛板著臉盯著管沅,“還是說三妹妹想推卸責任,拿灶上的人當替罪羔羊?”
管沅清淺一笑:“長姐,不過評價菜的好壞,我就沒長姐想這麼深遠。到底是對前塵往事念念不忘呀!”暗指管洛記著從前的仇怨,想要倒打灶上一耙。
她如今算是看出來了,管洛有親事撐腰,好了傷疤忘了疼,膽子又大起來想拿捏她了。
管洛剛想反駁,管沅卻極快地介面沒有給她這個機會:“長姐直說這菜有什麼問題吧,不需要委婉兜圈子,一家人還是爽快利落些為上。說出來才好知道長姐到底哪裡不滿意,又是不是故意。”
這般一說,管洛也不好再爭辯什麼,直接切入正題:“這茄子也不知怎麼種出來的,一股生澀的味道,該不會是三妹妹自己種的吧?”故作忍笑的模樣。
“長姐平日十指不沾陽春水,不怪不知道。想要除掉茄子生澀的味道,就要去皮。不過茄子皮去掉雖然有利於口感,但不利於健康。多吃帶皮的茄子可是能長留青春的。”管沅說著給二太夫人夾了一筷子。
管洛從沒聽過這樣的說法,卻又不敢辯駁。她讀書不多,也不知是管沅瞎扯還是確有其事,盲目反駁只會顯得她無知,不得不生生嚥下這口氣。
一頓晚膳就這麼各懷心思地結束了。
管沅回到自己的含露居,書房的燈火下,她翻看著那本顏楷抄錄的《道餘錄》,若有所思。
按理說,她手中有這個人的字跡,只要再多一點線索,就能順蔓摸瓜查出到底是誰在幫自己。
端正的顏楷,鋒芒內斂,她看得出絕不會出自一個聽命令吩咐之人的手,而是一個能做決斷有主張的人寫的。但是幾次三番在定遠侯府出現,這個人肯定在定遠侯府有內線。
這個內線到底是誰,她不可能一個個排查過去。況且內線多是誓死效忠之人,就算揪出來也不可能招出幕後。
那這個人到底是誰,目的又是什麼?
管沅只覺得一頭霧水,便連此人在不在京中都不能確定,就算知道字跡又從何查起?
她重重嘆息一聲,迷惑地合上手中《道餘錄》。
只她不知道,在她嘆息迷惘之際,窗外不遠處的簷角之上,同樣有一個人在漫天的星辰下,對著她書房窗格彌散出的燭光發愁。
少年手中卷好的紙片攤開,同樣的顏楷字跡清晰:
下月江南水患。
紙片再度卷好,少年依舊在猶豫。
有些事只有他知道,卻不能說緣由。這樣告訴她,到底是好是壞,她會信嗎?
可即便她相信了,又怎樣讓其他人信服?
一陣沉思過後,紙片終究被他塞回袖中,沒有給出去。
如果真的要提醒她,或許該從下月的江南水患寫到九月十三的長江口大地動,寫到明年後年大後年……
然而這輩子,命運的輪軸已然改變,很多事的的確確是前世發生的,但這輩子就一定會發生嗎?
他不敢說,至少,如今已有太多不同。她沒有去廬陵,他也不會在下個月的水患中,在廬陵與她相見。
無論如何,他不能害了她,假如她相信了錯誤的情報,從而做出錯誤的決定?或者令她陷入旁人多智近妖的評價?
雖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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