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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鄭重點頭,“一直以來和睦共事的人,怎會突然翻臉不認人?”
管沅倒吸一口涼氣:她雖不甚瞭解帶兵打仗,卻明白一個道理——戰場之上,若與主帥不合,只怕最危險最艱難的活都分派給你;可到了最後論功行賞的時候,又會奪了你的功勞。
這樣下去,父親功勞被佔事小,危險丟命事大。
“你繼續打探訊息,”管沅神色凝肅,“若宣府有什麼訊息傳來,第一時間通知我。”
“那三姑娘是否要把武康伯府從中作梗的事,告訴世子夫人和大少爺?”明掌櫃問。
管沅輕輕搖頭:“告訴他們都不頂用,反而徒增煩惱。這件事我要問祖父。”
或許只有見慣官場、人脈廣佈的祖父,才會知道其中曲折。
掌燈時分的上院,天有些灰濛濛的。
管沅由禺伯領著,穿過上院的抄手遊廊。
“三姑娘大約為了世子的事而來吧?”禺伯語氣親切。
“什麼事都瞞不過禺伯,自然,更瞞不過祖父。”管沅輕聲回答。
禺伯嘆息一聲:“哎,其實,侯爺也束手無策,邊關告急,愛莫能助呀!”
“這就請禺伯放心,”管沅淡淡一笑,“我自然知道沒辦法阻止,並不是來抱怨什麼的,而是有些事向祖父請教。”
“哦?”禺伯顯然有些驚訝,“三姑娘每每舉動不凡,叫老奴猜不透呀!”便把管沅領進書房。
管路正面對花梨木書架挑揀書冊,聽見身後動靜,微微轉頭:“沅丫頭來了?”
“拜見祖父,”管沅行禮,“孫女有些事情想不通透,因此,特來請教祖父。”
“嗯,”管路神色如常,“說說看。”
管沅斟酌了一下才開口:“孫女生的晚,年歲輕,因此不知道,定遠侯府和武康伯府是否曾有過節。”
管路有些意外地回頭望著管沅:“緣何問這一出?你是聽了什麼糊塗訊息?”
“祖父,父親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但之後我仔細想了許久,覺得處處透著不對勁。”管沅解釋。
管路從書架前離開,走到旁邊的一排座椅旁,伸手一指:“坐下來細說。”
禺伯看茶,管路落座,就聽得管沅道:“大同總兵,是武康伯世子;父親是大同參將。但大同參將不止父親一人,武康伯世子是知道父親原本要回京的,卻還是選了父親派去宣府。況且,宣府如今可是最危險的地方。所以,只怕父親和武康伯世子,不合久矣。”
管路也從管沅的話裡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一旁看似呆立的禺伯,警醒中透著感慨:想不到這樣微妙的關係,居然是三姑娘一介小娘子提點了侯爺……
“祖父,旁的事情我不懂。”管沅繼續補充,“戰場之上,若與主帥不合,最危險最艱難的活都分派給你;屬下的功勞被主帥奪取,主帥的錯誤要屬下承擔。這樣下去很危險。”
“武康伯府從前和定遠侯府並沒有什麼過節,”管路也察覺了事情的重要性,正如管沅所言,與主帥不合很危險,“這件事,我會親自過問。寫信給你父親。也會從其他地方打探訊息。估計杜重端在大同和你父親有了齟齬。”
管沅點點頭:“有祖父過問,孫女自然就放心了。另有一事,孫女只怕有些為難。武康伯世子杜重端的女兒杜思,從前和孫女有兩分交情。杜思和太后娘娘有些沾親帶故。但不知京中武康伯府其他人。是什麼想法。如今矛盾假如鬧大了。只怕……”
“你怕因為父輩不合,影響其他人,進而會得罪太后?”管路揣測著管沅的意思。
說是揣測。實則因為管沅的本意並非想說太后,而是想說——得罪杜思。
前世,杜思把從與先皇結髮起就專寵內宮的太后都給打壓下去了,太后和杜思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因此,真正要防範而不能得罪的人,是杜思,並非太后。
但祖父管路不清楚這一層關係,因而,這般誤會,就讓祖父誤會去吧。
“的確,如果矛盾能化解,自然還是化解為上,得罪了太后不好辦。”管沅含糊過去。
管路的神色有些糾結。他從不把心思放在內宅,更不瞭解那些婦人都在想什麼。因此管沅的問題,他有些無從答起。
“孫女自然不會率先和杜思撕破臉劃清界限,那樣會得罪太后;就不知,如果杜思想這樣做,孫女應該怎麼辦?”管沅把問題又具體了一些。
管路哈哈大笑:“你算是難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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