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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京中局勢如何,他雖沒有親眼看過,卻也瞭然於胸。
就算皇上發了話,只要劉瑜在糧草裝備上稍稍拖延,就能失之毫釐差之千里,錯過最佳時機。
至於劉瑜會不會這麼做,會做到什麼程度,都是他們如今的未知數。
因此與其聽天由命,不如自己殺出一條血路來。
“我和你一起出城。”管進語氣堅定。
盛陽微愣。很快回道:“大同城還需要主事之人堅定軍心。如果大人也出城,大同很可能會軍心渙散,抵擋不住韃靼的攻擊。”
而且,此去甚是危險。他怎麼能讓阿沅承受至親與至愛都以身涉險的憂心?
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前世管進戰死大同。他並不知道具體的原因。劉瑜一手遮天,他甚至連兵部的檔案都沒有看見。可以說,管進是死得不明不白。
這輩子。他親身經歷,終於明白最可能的誘因,便是這場風雪之戰。
阿沅來大同,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救她父親。
因此他決計不能讓管進出城前去偷襲韃靼大營。
管進猶豫了。
身為一個軍人,他知道兼顧各方穩定軍心的重要性,也知道此戰兇險:“你沒有帶兵經驗。”
這是現在盛陽履歷上的一個硬傷。
前世的事終歸是前世,只有自己和她知曉。
“其餘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假如大人給我一萬人,我就要儘可能保住這一萬人的性命;如果他們有人在戰場上犧牲,不管我立了多大的功勞,犧牲就是我必須承擔的責任。”盛陽語氣嚴肅,冷銳的眸盯著地面,似乎想起前世那些彷彿已經久遠的記憶。
西北大營從來艱苦,官宦子弟幾乎無人願去。
滿目荒蕪的苦寒之地,不戰而生還者十之**,戰而生還者庶幾。
他垂眸沉默。
管進似有所思,半晌,長嘆一聲:“你也是那一萬人中的一個。”
你也必須保住自己的性命。
管沅聽了衛叔的轉達,秀眉輕蹙:“他們什麼時候出城?”
“今夜子時,世子爺的意思是,如果姑娘想送,便去送吧。”衛叔拂了拂飄上雪花的臉頰。
“多謝衛叔,”管沅頷首,“魚叔,備車馬,去軍營。”
“姑娘,需要帶什麼嗎?”靈脩提醒。
管沅搖頭:“什麼都不用帶。”他是最高超的醫者,若有傷病,他手上的藥好過她的千百倍;而論武藝兵法,她更是幫不上忙。
對他而言,她人到,便是足夠。
大同軍營,管沅走到簷下摘下湖藍羽緞斗篷的風貌。
此時正值苦戰,來往將士絡繹不絕,尤其傷者。
管沅嘆息一聲,心想她也不能再呆在後宅坐以待斃了。
“阿沅,”低柔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盛陽剛從軍械處歸來,發頂眉梢都是銀白,“你怎麼來了?”
管沅轉身望去,美眸含笑:“進屋說吧。”
走進營房,管沅只見桌上堆得滿滿的各種圖冊文案,其餘地方卻乾淨整潔一塵不染。
“聽說你今夜子時便要出城?”管沅遞了手中素帕過去,示意他掃一掃身上的飄雪。
盛陽接過素帕,指尖相碰時,手上傳來稍縱即逝的那一點輕柔:“是。”
他有些不知該說什麼怎麼說,告訴她此去兇險,這不是讓她擔心嗎?可若說此去只是小菜一碟,只怕她也是不信的吧?而他又何苦欺騙蘭心慧質的她?
管沅在他書案對面坐下:“你不用多說,我都明白。我相信你一定能大勝歸來。”她的美眸裡是純然的信任,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並非出自安慰鼓勵,而是她本就是那樣相信的。
相信他,能解決一切難題。
盛陽感激地凝視她的笑容:“阿沅,等我回來。”
感激,感激有那樣一個人,一直願意相信你。須知信任是一個人最難的交託,比情更加難。如果她把信任給了你,那就是把一切都給了你。
“這種話回來再說!”管沅撇嘴。“說正經的,我之前讀過一本書,叫做《韃靼東疆考》,裡面說到了一些大漠東部的氣候地形……”她翻著他桌上的地圖,和他一同分析路線、戰策。
屋內很冷,也很安靜。
兩人全副心思投入在即將開始的戰爭上,絲毫未察覺已經走到門口的管進。
“《武經總要》裡面說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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