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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引導輿論從來都是她擅長的事,她不相信自己想不出辦法。
所以,她會支援盛陽的選擇,無論盛陽選擇什麼。
她相信盛陽的決定,總是有緣由的。
齊允鈞星眸微暗,有些嘆息地轉過身來,看向閣樓上的琉璃花燈。
明月高照,枝頭紅梅大約是最後一季,風吹過,落了一地殘紅。
流光溢彩的琉璃花燈,那樣美,卻又那樣不真切,彷彿遙不可及的海市蜃樓,只是虛影殘念罷了。
遠處的喧鬧聲隨風飄來,讓此時的靜謐越發難能可貴。
許久,齊允鈞轉身,走向盛陽:“你贏了。”
他只為求一個答案而來,他也得到了那個答案。
那個答案不是盛陽的主動放棄,也不是盛陽情願為她的犧牲,而是她凝望盛陽的眸光。
他還記得那時他費盡心思尋的《道餘錄》,她只是一派淡然。美眸中沒有半點波瀾。
後來,她將那些東西完好無損地還給了他,連一份念想也不肯留。
他知道管沅是清冷的性子,可如今看著她凝視盛陽的眼神,其中全然的相信與交託——
這才是他想知道的答案。
知道了盛陽在她心中的份量,知道了盛陽無論做出什麼選擇,她都會義無反顧地支援。
齊允鈞已經走到百步之外,他似乎想笑,卻沒有笑出來,只是輕輕嘆息一聲。
盛陽贏了。贏的不僅是那盞琉璃花燈;盛陽贏的。是她的心。
而他,徹頭徹尾地輸了。
他原本以為管沅那樣性子的人,不會願意把自己交託給任何人,卻沒想到盛陽做到了。盛陽真的走進了她的內心。
從前他自以為天之驕子。自以為沒有什麼他做不到。沒有什麼不會向他低頭。
等到他終於明白自己錯得離譜的時候,早已時移世易,過往雲煙。早已遠去。
再回頭時,明月東昇,皎潔的月光映著疏影橫斜。
梅花零落處,盛陽拿著那盞琉璃花燈,交到管沅的手心之中。
女子輕快的笑容如春光般柔和明媚,美眸中的幸福半分都遮掩不住,流露在清美的夜色之中。
盛陽只是沉靜地凝望著她,彷彿天地間除了她以外,再沒有別的一切。
這樣的畫面太美好,美好得讓齊允鈞心中一痛,卻又永生難忘。
年很快過完了,管沅卻挑了一個休沐日回了趟定遠侯府。
初三的時候回孃家,那時候當著眾人的面,管沅也不好和哥哥詳談婚事。如今年過完了,她也是時候攤牌了。
“你如今到底是怎麼想的,別拿所謂‘沒有想法’來糊弄我。”管沅也不客套,在清水堂直接和哥哥開門見山。
管洌無奈一笑:“妹妹,事到如今,我還能怎麼想。”
管沅不滿意地一撇嘴,直接問起話來:“那你且說,把嫂嫂娶進門來以後,你打算怎麼對她?”
“等到孝期快結束,我自會去永國公府把親事退了。”管洌淡淡地說。
管沅就知道哥哥會這樣:“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聽過沒有?”
“以牙還牙罷了,何況這次定親也只是權宜之計。”管洌不以為然。
管沅深吸一口氣:“好,就算你把親事退了,你又打算娶誰回來,定遠侯府的香火總要傳下去的。”
管洌眉心微蹙:“妹妹,雖然我知道你說的話都很對,可是——我心裡不舒服。”
“你心裡不舒服,柏姐姐心裡就舒服了,我心裡就舒服了?”管沅沒好氣,“人家好好的永國公府嫡女,為了避嫁等你守在青燈古佛前;人家好好的永國公府嫡女,在我落難的時候以身涉險把我救出來;人家好好的永國公府嫡女,為了道義和父兄鬧翻多少次!”
管洌一臉疑惑。
管沅索性一股腦把事情全都告訴管洌,管洌不由愕然。
“這件事我替柏姐姐做主告訴你,因為我實在看不過眼。這樣拖下去對柏姐姐沒好處。你要是看不上人家的行事做派,早些和人家說清楚,讓人家趁年輕另覓良緣去,”管沅當真是狠了心腸,才把這番話說出來,“總之,我倒是覺得,倘若如今這般你都還無動於衷,那就真的是你們沒有緣分了,也不必強求。話我說到這裡,你總得見見人家再下定論。”
她也是為柏柔嘉著想,害怕拖得越久柏柔嘉希望越大,到時候受的傷害越深。
她也不想柏柔嘉真的把一輩子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