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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物四周別說積雪,由於持續天晴,連半點溼濡皆無,只有在於沙地上留有許多白色殘塊。
我沿著牆邊往前走,前面豎放著綠色的大型板狀物,我以為是什麼,仔細一看才知道是桌球檯,而且是不太舊的球檯,也沒有被日曬雨淋過的感覺,搞不懂為何會放在這種地方。
就這樣走著拐過牆角,卻又慌忙踅回、躲起來。因為元村由梨江和田所義雄就在前面,可能是從廚房門出來的吧!他們似未發現我。我想偷聽他們在談些什麼,但是聲音太低聽不見,只知道田所時而發出低階的笑聲。
“你在幹麼?”不久,貴子走近。
“不,沒什麼。”我匆匆離開該處。
“對了,那是井嗎?”貴子指著距建築物不遠處,問。
我們走近一看:“好像是。”
那是筒狀的磚砌物,上面用木板覆蓋,木板上以紅色油漆寫著:危險,請勿碰觸,
“以前好像是使用井水吧,這口井是當時所留下。”
“似乎沒有填埋哩!不知道有多深?要不要看看?”
“最好不要,因為上面故意標示‘危險’字樣。”
“裡面到處是骼骸嗎?”中西嘻嘻笑了,“我不可能摔下去的。”
“那麼請便!我可不想碰。”
“呀,你好冷漠哩!”貴子狀似生氣,可是那種表情也毫不可愛。
“對了,”我說,“笠原小姐扮最先遇害的角色,你有何感想?”
“這個嘛……”她壓低嗓門,“坦白說,我覺得有些意外。以我方才所說,她最適合擔任東鄉先生的間諜人選。”
“是因為深受信任?”
“差不多,但也非只是那樣。”
“你的意思是?”
“你可不能說是我講的哦,”貴子斜拉下顴,食指按在唇前。
“不,當然不會。”
“老實說,有人謠傳溫子和東鄉先生搭上了。”
“搭上了?也就是男女關係?”
“是的,這還用說?”
“哈、哈……”這種事太尋常了,根本沒必要竊竊私語。
“怎樣,你很驚訝吧?”
“嗯。”我曖昧回答,“可是如果有這樣的謠傳,應該會有人懷疑上次試演的錄用結果吧?”
貴子全身扭曲似的頜首:“有人很露骨的說溫子是張開雙腿取得錄用,不過那種人本身沒有演技實力,容貌也不足取,溫子似未放在心上。我也認為溫子被選上是合理的。”
“我也有同感。對了,笠原小姐進入劇團幾年了?”
“這個嘛,她高校畢業後就加入,應該有八年了吧!”
“你呢?”
“我是念大學二年級時加入,所以輟學了。”貴子吐了吐舌頭。
溫子是高校畢業,貴子雖然輟學,至少也念過大學,所以若看一個人的外表,實在很難判斷其學歷如何。
“在年輕女演員裡,笠原小姐似居於領導身分?”
“差不多。不過,坦白說還有一個人,就是溫子的競爭對手麻倉雅美。”
“啊,在試演時她演茱麗葉吧?”
“是呀!你居然還記得。她和溫子是同期加入劇團,成為眾人期待的希望,和溫子曾互視對方為競爭對手,到底誰居於領導者立場我也不太清楚。”
“那人的演技真的一流哩,不過你講話是使用過去式,譬如‘曾互相’之類,是因為她現在已不在劇團?”我問。
昨夜和本多雄一談及麻倉雅美的事時,他也是一副礙難啟齒模樣。
中西貴子並沒有那樣的反應,不過卻聳聳肩表現出誇張的震驚感情。
“出了意外,已經無法演出了。”
“意外?是出車禍嗎?”
中西貴子搖頭:“是滑雪時出了意外,從斷崖摔落,全身嚴重受傷,更因其後遺症導致半身不遂。”
“這……”我也常滑雪,卻未曾聽說過有人受傷如此嚴重,“是什麼時候的事?”
“試演結束後。她的家鄉是飛驟高山,為了治癒落選的心靈創傷,她返回家鄉,沒想到卻發生這樣的意外。”
“這麼說是最近的事了,真可憐!”
“對吧?我得知時都忍不住痛哭出聲呢,”但,貴子嘴裡雖如此說,臉上卻漠無表情。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這樣我也能夠了解本多雄一和雨宮京介他們的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