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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會離開公司。他們並非創業者,對BE的感情不及自己深厚。雖然自己對秦宇也有諸多不滿,甚至想過離開。但她在公開場合下仍然儘可能為秦宇辯護。履行隊長職責的考慮還在其次,BE公司有今天,其中畢竟有自己的心血。
再有,對秦宇的英雄崇拜到今天仍然活在她心裡,沒有完全歸入記憶庫。蘇雲霞知道自己有今天的成績靠的是什麼,無非是拼命和認真。而秦宇能有今天,靠的是偉大人物身上某些神秘的東西。那些素質她能感覺到,但說不清,更不具備。感慨時,她曾修改過魯訊的名言:世上本沒有路,偉大人物走過,他們的腳印就成了路。印度洋裡那一座座翻波湧浪、雄渾壯麗的冰山就是秦宇的腳印。
最終有一天,那些神秘的素質會再次起作用,讓秦宇目光恢復到當年那麼遠大。有時候,蘇雲霞仍然堅信這一點。
從秦海濤他們帶著麻煩踏上冰山開始算起,很不平靜的一個月就這樣過去了。5…G已經駛到了距馬達加斯加北端兩百海里的地方,周圍水面上出現了大量近海魚類。楊海文和金載玄正帶領兩撥技術人員徹底檢查一下推進器的工作狀態,準備應付幾天後就要開始的九十度大拐彎。
冰山早已駛進了熱帶,周圍的氣溫明顯回升了。冰山表面的融化開始加劇,最後達到了每天平均削去一米的高速度。當然,冰山表面融化掉一米,水面下的部分相應地也有所抬升,所以冰山在水面上的絕對高度減少得不算太多。
同時,冰山外沿也大幅度地向內收縮,許多尖銳的部分都變得圓潤起來。在冰山表面,大家熟悉的地形地貌劇烈變化著。幾乎每個清晨,人們都能從初升的太陽下面,發現周圍景觀和昨天有什麼不同。對於頭一次參加運輸隊的員工來說,這種感覺十分古怪。彷彿這時才覺察到,組成那些山、峰、丘陵的不是近乎永恆的岩石,而是生命短暫的冰。一些融水彙集到冰山表面的低窪處,將那裡填平,入夜以後會再凍上,白天又化開,夜晚再凍上,反反覆覆。有時候,偶爾遇到的狂風暴雨更加劇冰山水份的喪失,它們直接將融水衝到大洋裡。
對於蘇雲霞、楊海文這樣的老手來說,這些場面已經遇到過多次,心中自然有底,知道這些淡水是預先就準備好奉祀給海神的那一部分。他們從大自然裡取得的已經不少了,不能指望贏得全部。甘卡多則慢慢沉不住氣了,看著熱帶海洋的陽光殘忍地把蘇魯德峰的冰冠削低,鬱郁之情溢於言表。甘卡多出來得越來越勤,每天都要到冰面上走來走去,象是在尋視自家田地般地垂著頭望著冰面。有時候他會來到海岸線那裡,看著冰崖上某個往下敞水的豁口,不知道怎麼才能把它堵上。雖然在雙方簽定的合同上,早就註明中途會損失多少淡水,但此時他面對的畢竟不是一紙合同,而是可以救濟百萬人的巨冰。他多麼希望那些涓涓細流不是流向大洋,而是流向索馬利亞某個居民點的供水站。
其實,BE公司的技術人員曾經提出過幾種方案來減少冰山在運輸過程中的融解速度,比如給冰山塗上奈米薄膜等等,但都沒有付諸實施。一來因為擔心失去〃純潔自然水〃的形象,二來是因為即使保持現在的〃全程耗損率〃,仍然可以壓倒海水淡化的價格。
酷愛體育鍛練的江潤傑又在小泰山後面的娛樂場裡打磨出一個小盆池,每天周圍融化的冰水都會注滿這個池子。交接班的時候,江潤傑不分白天晚上,必定趕到那裡,脫得只剩短褲,然後用塑膠盆舀起冰水,兜頭蓋頂一澆,再用毛巾使勁兒猛擦,直到面板泛紅為止。有人問時,他就告訴別人,這叫〃毛澤東健身法〃的升級版,當年老人家求學的時候經就常洗冷水澡鍛練意志。不過冰水肯定冷過長沙的井水。葉輝免不了和他打打嘴仗,笑話他怎麼不在南緯三十度以南這麼健身?
有一天,甘卡多路過這裡,蹲在那個水池邊上,默默地望著水面發呆。蘇雲霞從漢拿山附近檢查感測器回來,正好看到這個情景,於是來到甘卡多的身旁,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頭,指指遠處的幾座冰峰。
〃總會化掉些的。到目的地時,今天水面上這些基本上都要化掉。你們付的錢,等於是買目前還在水下的那部分。〃
〃我知道。〃說著,甘卡多捧起冰山融水,送到嘴邊,輕輕地啜著。彷彿那是世上最甘醇的美酒。喝下這口水後,甘卡多長嘆一聲:
〃有時候我真想尋找到魔法,讓這座冰山凌空飛回祖國。〃
望著甘卡多溼潤的眼睛,蘇雲霞深受觸動。過後,她私下裡找到江潤傑,囑咐他,如果一定要實行〃毛澤東健身法〃,可以到鹿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