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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族,他所住的地方也就成了一所村落。他們的居所越修越大,越來越氣派。
石中天的女兒叫石煙姬,又有個綽號喚作九龍女,原來她有一身超群的武藝,還會放蠱。更重要的是這個女子身上混了湘西苗人的血液,面貌妖豔。後來雲貴一個番將王大治在琅琊鎮任職,到青鱗山看蠻族跳舞,見到了九龍女,驚為天人,便託人前去提親。九龍女過門之後十分得寵,不消兩年便放蠱將王大治正室害死,她就作了正印夫人,又連著生了一兒一女,愈加得勢起來。這王大治喜愛苗女的美貌,又有點畏懼她的本領。苗女呢,也怕漢人rì久變心,就在他的茶飯裡下了蠱毒,益發治得王大治俯首帖耳,不敢稍存野心,又仗著床頭母夜叉能替他建立功績,不久便升了越嶲郡郡守。
原來此地東南就是苗人疆土,那兒的人多半會放蠱,制蠱的法子,是在每年五月端午rì,用壁虎、蜈蚣、蛇、蛤蟆、金蠶等毒物,一起放在一個大瓦罐裡頭,裡面放下許多蒿草,外面封住,加上符咒,由這幾種毒物在裡面自行蠶食。每rì天明前便起身朝著瓦罐跪誦咒語,直到第二年端午節,設上香燭,做完應有儀式,開啟瓦罐來看,見剩下的是什麼,便是什麼蠱。如果剩的是蛇或者蜈蚣,便是蛇蠱或者蜈蚣蠱。做這事的大都是婦女,等到蠱成以後,再用中指血飼養三天,從此喂在家裡,當作神佛祖宗一般供養。苗女貌美,漢人同她們苟合後,她們情愛最重,怕男兒變心,結婚的晚上便把蠱毒下在茶飯裡面,從此男子便永遠不能同她相離。她們戀家鄉的,有些漢人發財以後,如果想要回家,必須據實同她們商量,或是一年半載,或是三月五月,約定期限,必須回來。如若不然,只要她們心中一動,便能叫丈夫毒發身死。她答應讓走,而你過期不回,不論相隔幾千百里,三年五年,只要她一發恨,仍是沒有活路。她們詐取人的錢財,也是用下蠱的法子,而這幾種蠱當中,要以金蠶蠱為最厲害,蛤蟆蜈蚣次之,最平常的是壁虎和蛇。這會放蠱的人又分為兩等,頭一等的是練得身與蠱合而為一,能將蠱放出去吃人腦髓;其次便是用蠱涎煉成的細末。那放蠱同放蠱的遇在一處,那就本著各人的道行高下來分強存弱亡了。
這個九龍女的生母就是一個苗女,當年石虎石豹親孃死後,石中天取了一個苗女生下了這個女兒,不想後來竟然嫁給一個將領,倒是更添富貴。石中天父子三人倒是習慣了山居,不願一同去郡治住,何況他們霸著一方也快活。
酒鋪裡眾人極少見到九龍女,這一見也是驚為天人,果然如傳說中的一般貌美。
“看來那賊道士這回是難逃一死了。”老羅看著那石虎石豹簇擁著九龍女的轎子越走越遠,不由嘆道。
小蓬萊中,素小梵與道人戰得正激烈。那邋遢道人以乾坤筆作武器,竟施展出正宗的內家劍法,一眨眼間,就已經向素小梵刺出了六下。素小梵站著不動,他手腳確實有點麻木了,但秋水在手,無所畏懼,他輕輕一劃,就立刻將道人凌厲的攻勢輕描淡寫地化解了。
“哼!”道人冷笑一聲,又攻出第二式連環七劍,身影輕靈,劍法奇巧。
素小梵早已瞧出來,這道人的乾坤筆雖然本是用來點穴打筋的神兵利器,可偏偏這一支的筆尖有一根半寸長的刺,隨道人的出擊伸縮,看顏sè似乎有劇毒。他原本是臂力驚人的劍客,擅長沉猛剛烈的劍法,可這會兒確實感到jīng疲力竭,原來已一天一夜被繩索綁縛滴水未進了。不過素小梵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少年,更是當代絕世的劍客,他稍稍運氣,手裡的劍連環擊出,劍法清奇,可又彷彿帶著刀法大開大合的剛烈之勢,原來他早已將刀劍合流的絕技融會貫通,這正是普天之下,獨一無二的工夫。
當初為了同韋少卿比試,素小梵特地細心研究了他的刀法,本來只是為了知彼知己,不想竟能吸收到自己的劍法之中。那道人果然不能抵擋,被逼得不停後退,他抖動長袖,猛地閃耀出一片金光,幾十縷銳風突然暴雨般shè了出來。就在這時,金光中又閃出了一陣劍氣。
劍氣森寒,如吹竹般“刷刷刷”,一陣急響,劍氣與金光全都消失不見,卻有幾十粒鋼珠從半空中落下來,每一粒都被削成了兩半。
好快的劍,卻不是素小梵的劍。
“二位住手。”一聲喝道,來人身影迅捷,擋在素小梵和道人中間,“素少俠,道長,請住手。都是尊客,還請住手。”
來人正是北隅城大內總管霍浮離,“兩位都是城主的座上客,如有誤會,還請住手。”
“哼!你們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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