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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得過且過,莫教浮雲空等閒。
第三卷,非人磨墨墨磨人 只緣身在此山中(2)
等做好布丁端回來時,胤祥卻已經不在府上,只有胤禛一人坐在園中。邊上並無奴僕伺候,想來是教他支了下去。
他此刻獨坐桌前,用手撐了額,似是打盹,又像是在思考什麼。而此時天已經黑透,夜幕之中也並無星辰,月亮半躲入雲中,只消得些慘淡的光華散落,偶爾捲過的風帶起兩片葉子在地上不緊不慢的打著旋,顯得有些淒涼。他原本就瘦削,此刻昏黃燈光照在身上,將他的影子拉成長長一條,形單影隻,看起來分外的寂寞。雲鈺心頭彷彿被什麼撞擊,突然生出幾分憐惜來。
他的性子並不若歷史上描述的那般清冷,這些年相處下來,雲鈺知他是極喜與人玩笑的。兩人相處,自己常被他油滑的語句逗弄得合不攏嘴,偶有辯論,卻也是辯不過他。胤祥更是與他親厚,兩人常私下出去遊晃,光是暗訪四郊農民便不下十數次。雖然名義上是探訪民情,但遊山玩水卻從未放鬆過,只是胤禛不喜歡和不熟悉的人多說話,少不得表面上待人冰冷,在外人眼裡看來四貝勒仍是不易接近。加上這些年康熙所交辦差事多是些得罪人的,肯真心與他結交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朝臣私下裡竟然傳他有些冷血。
彷彿是覺察了雲鈺前來的動靜,胤禛回過頭,起身接過雲鈺手中的托盤,又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膝蓋上,雲鈺只覺得他懷中溫暖舒適,不由將頭靠在胤禛的肩上。胤禛邪邪一笑,也不說話,低頭便輕輕的啃咬雲鈺雪白的頸項。
雲鈺只覺頸間一陣麻癢,伸手想推開胤禛,卻不想胤禛的大手從背後攬過,正覆在她柔軟的胸部。她嚇了一跳,未曾想到他竟然敢在露天行此親密之舉,用力一掙扎,想從他的懷中跳出。胤禛卻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臂膀微微一用力,便將雲鈺錮在懷中,教她動彈不得。那火熱的唇便沿著脖頸向上,竟然將她的耳垂含入口中輕輕吸吮。
雲鈺不由渾身一顫,臉上頓時飛上兩朵紅雲,尚未及推開胤禛,卻聽一個哀怨的聲音自身後響起:“爺不是答應了今天晚上為樂容慶祝的麼?”
雲鈺感覺胤禛的身體一僵,緊錮住自己的雙臂鬆了鬆,然後將自己緩緩放下。藉著宮燈微弱的光芒,雲鈺可以清晰的看見胤禛眼底的一股厭惡。那厭惡一閃而逝,眸中又恢復一片清明,繼而臉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容:“風大,你不應該出來的。”
年樂容站在陰影裡,教雲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從她的語氣語調中能夠隱約推測出一些。她語氣極為哀怨,聽到胤禛的說話後,聲音更是帶了一分哭腔:“樂容早已備下佳餚,等爺回來慶祝。未曾想已經是戌時,爺卻還在這裡和……雲鈺格格盤恆。”最後不免帶了埋怨之意,雲鈺愣了一下,她以為早已收服年樂容,卻不想她現在還敢如此和胤禛說話。而且還敢當面埋怨自己,莫非其中起了什麼變數?
況且,她口口聲聲說是慶祝,有什麼好慶祝的?雲鈺微顰了眉,心頭算計,莫非和年羹堯有關?
再想到先前胤禛眼底的厭惡,他是最討厭別人要脅於他,莫非真是和年羹堯有關?雲鈺心頭算計,面上卻輕笑:“側福晉有什麼喜事,不妨說出來,請了爺和福晉的賞,大擺番宴席不是更好?”一面說著,手上也不停,將宮燈的燭花撥了去,一時間便亮堂許多。
燈光一亮,年樂容臉上的得意與嘲諷之色便盡顯,與她那哀怨如受氣媳婦的聲音截然不同。她瞥了雲鈺一眼,嘴角微微一撇,像是有了多大的把握,剛要開口,卻被一邊的胤禛喝止:“你先回房,我片刻便回去。”
雲鈺心頭疑雲遍起,先前胤祥也是欲說之時被他打斷。而現在,看樣子這事胤禛是不想讓自己知道,倒底是什麼事?她狐疑的看向胤禛,黑色的眼珠不住的滾動,上下打量,彷彿能從他的身上看出些端倪來。
胤禛拍了拍她的手,像是安慰,又像是解釋:“我送你回去,你別多想,她只是側福晉而已,比不得你。”
雲鈺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心下有些好笑,莫非胤禛以為自己只會吃醋不成?雖然的確有些吃醋,但又有什麼辦法?自己選的路自己走,絲毫怨不得別人。
那年樂容聽得此言,眼底爆出一抹怨毒的光芒,突然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便倒向胤禛懷中。胤禛下意識的伸手抱住她,雲鈺淡淡一笑,知道這是她示威的方式,轉身欲走,卻聽年樂容頗為慌張的開口:“爺,樂容的孩子不會有事吧?”
孩子?
雲鈺的腳步微頓了一下,卻又慢慢邁出,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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