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1/4 頁)
這孩子……心裡有問題嗎?
雲鈺咬了咬下唇,忍住傷口的疼痛,折回長春宮。在回府之前,她需得換下一身衣服,身上的傷口也要處理下,否則胤禛恐怕擔心。
這兄弟兩個,倒底怎麼了?
而正如雲鈺所說,只三天時間,康熙的病居然奇蹟般的痊癒。堆積如山的摺子立刻送到他的眼前。也不知道何故,康熙在看了數道摺子之後下了道御旨,旨意極其簡單,只說是內大臣索額圖有罪,將其拘禁於宗人府待審。
什麼也沒有寫明,卻更叫人私下猜測。朝野間的議論漸漸指向太子,索額圖獲罪不算什麼,他太過張揚,早晚是會獲罪的。但他被拘禁後不到十日,便死在宗人府中。這其中,或許有什麼秘密?
不得而知。
或許是為了換換心情,亦或許是為了別的什麼原因,康熙於五月底再次巡幸塞外,出人意料的,他這次竟然又帶上了太子。或許想借由這個證明什麼,不過也著實有效,朝中原本因索額圖獲罪而對太子產生疑慮的臣工們頓時穩定下來。而康熙出巡,京中的事務泰半都由四阿哥和八阿哥兩人協同辦理,一時間風平浪靜。
只是表面上風平浪靜,私下裡卻是暗潮洶湧。
裕親王的病越發嚴重,根據太醫院上報的案理來看,恐怕已經是油盡燈枯。
六月二十六日,天氣格外晴朗,裕親王福全逝世。康熙得到訊息,立刻從塞外趕回。等到達京都時,已經是七月乙巳朔。裕親王已經下葬,天氣熱,等不得太久。
當時的情形雲鈺並未親見,只是從胤禛口中得知。看來裕親王福全對康熙的確非同尋常,素來情緒不外露的康熙居然一路狂奔,幾番哭倒在他的靈前,乃至昏厥。諸王大臣擔心康熙身體痊癒不久,悲痛攻心會再度倒下,下跪請還乾清宮,卻被康熙一口拒絕,曰:“居便殿乃祗遵成憲也。”
朝野上下悽風慘雨,沒有人敢在這時候多說一句話。當年孝莊文皇后去世時,就有人因為這個掉了腦袋,此刻沒有人想重蹈前人的覆輒。
第三卷,非人磨墨墨磨人 只緣身在此山中(1)
“我從未見過皇阿瑪這般。”胤禛褪去朝服,拿起桌上的冰鎮西瓜,咬上一大口,只覺冰甜甘爽浸入心肺,半眯起眼,又長長的嘆了口氣。
雲鈺也嘆了口氣,她對裕親王並無印象,只是知道自己的那顆離火珠是從他那裡得來。她只是感慨,康熙在福全死後,恐怕再也沒有能交心的人了吧?
一個人,即使擁有天下,但精神上的空虛,又何嘗不是一種苦?
裕親王的葬禮隆重到險些逾制,所有的皇子在康熙的命令下都穿起了孝服,康熙更是命皇長子胤禔持服,御史羅佔造墳建碑,併為裕親王上諡號曰憲。
朝堂上的形勢也漸漸明朗起來,或許因為福全的死,讓康熙的心態有些改變,福全在生前誇獎過的人紛紛得到重用。皇子中,福全曾向康熙誇讚胤禩,說他忠孝難得,文武並重。或許因為這些話,康熙的目光投在了八阿哥身上,他在朝堂越發光彩,不光攬了幾個重要的差事,更是頻頻替君行事,頗是風光。
相較於八阿哥,胤禛的光彩卻漸漸黯淡下去,雲鈺擔心他惱,卻見他整日笑眯眯,似乎全無憂心之事。
墨藍的天空中跳動著耀眼的光球,浮浮沉沉。遠目而去,只見天空漸漸在夕陽的映照下泛出隱約的紅色,一層層慢慢染開,彷彿無邊的畫卷。
雲鈺坐在院子裡,抬頭看著天空,直至脖子痠痛無比,這才收回眼光。從沐妍那裡轉折回來,她覺得很累。沐妍仍然一如既往的同她說笑,那個住在她那裡的夜羽也很可愛,但卻怎麼也止不住一股股寒意從心底逸出。入眼望去的,都已經不是安郡王府的碧竹苑,而是八爺府上的如意閣。或許一切都已經不同。
她原本想問個清楚,但話至唇邊再三猶豫,終究沒有問將那信箋的事情問出口,她不敢,而且……問了也不會有結果,只是心底隱隱發冷。她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自己?
《清史稿》事件,九阿哥的賭場事件,這次德妃事件……沐妍她,倒底想做什麼?雲鈺手指無意識的摩梭著座椅光滑的把手,不由眉頭緊皺。
不能夠掌控的事情的確讓人不安,沐妍在這康熙年間重生後,似乎與以前不一樣了……除去開始時的一段時日,之後的沐妍,似乎與印象中那個毫無心機的慕紫不一樣了。慕紫什麼事情都會和自己說,喜怒哀樂……兩人總是分享著朋友那種親密無間的感覺。
可是,為什麼到了這大清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