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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處,她心底更是苦楚難當,卻也不怨命運不公。反正自己本就是應死之人,這一切,只不過南柯一夢,能遇到胤禛,卻已經是天大的福份了。
夜羽渾不知雲鈺心中所想,只是向前踏了一步,輕挽住雲鈺的手:“我們進去?”
雲鈺本不想進去,剛欲回話,院中大門卻突然被人推開,其中一人似笑非笑站在門口。那人一張粉面精心雕琢,正是芙蓉如面柳如眉,那一身桃紅絲緞旗服,除了旗頭與自己不同之外,兩人彷彿一個模子鑄刻出來,不是年樂容又是誰?
“見過十三福晉,請福晉金安。” 年樂容給夜羽行過禮之後,唇邊揚笑,又看向雲鈺,“雲鈺格格來了,怎麼不進來?”
雲鈺點了點頭,也笑著開口:“剛要進去,卻見側福晉站在門口,一時愣忡,以為是見了鏡中的自己。”
一邊的夜羽聽到這話,頓時捂嘴笑開。雲鈺這話分明是暗指年樂容憑著相貌與自己相同才當上側福晉,當年的事情也略有風聲傳出去,現在她如此暗指,在場的人哪有不明白的?好在只有數人,年樂容也不至於太難堪。
只是年樂容面上還是僵了一僵,這事是她心中永遠的痛,她深吸了口氣,隨即道:“這真是巧,我和格格的衣服竟然完全相同,若非這旗頭明顯分別,的確讓人分辯不出。”
夜羽聽她這話,不由向年樂容的旗頭看去。只見她裝扮隆重,一切皆是側福晉品級;而回觀雲鈺,卻是格格的裝扮,兩者完全不同。
兩人都是話中有話,剛剛照面,就互相往來了一個回合。雲鈺無心於她說話,便順著年樂容的話頭道:“正是,側福晉的旗頭的確華貴,只比我姐姐差了些許。說到姐姐,可在裡面?”
她知道年樂容最怕的就是雲鏵,畢竟是當家主母,與她側室的地位雲泥之別,於是便抬出雲鏵。果然,此語一出,年樂容只得讓開身子,點頭道:“福晉已經擺下宴席,單等十三福晉了。”
言罷也不看雲鈺,徑自轉身離去。
雲鈺夜羽對視一眼,兩人都面露笑容,緩步而進。
入得園內,便聞異香撲鼻。雲鏵命廚房做了各味珍稀佳餚,又取時令鮮果置於宴席之上,香氣衝騰,不由叫人食指大動。
雲鈺遠遠行來,見雲鏵在主席上與眾家女眷說笑,言談舉止之間,無不貴氣彰顯,她似乎從雲鏵的身上可以看到些許母儀天下的影子。雲鈺輕輕搖了搖頭,真是各人各命,或許最終的結局,從一生下來就已經註定了的。
再向前行得兩步,便見雲鏵身邊坐的,分明就是沐妍。她一身鎦紫袍服,臉龐較以前圓滑些許,卻更顯榮貴,此刻她正執了杯,淡品清茶。沐妍顯然已經見到她,卻不動聲色,仍舊坐著不動。
雲鈺心頭掠過一陣異樣滋味,突然想起那時出征噶爾丹之前的賜宴。自己跟著雲鏵去赴宴,沐妍向自己做了鬼臉,要自己和她同坐,那時情境彷彿就是昨天,歷歷在目。可細數,竟然已經過去了十二年。
歲歲年年花相似,年年歲歲人不同。
“雲鈺,來,這裡坐。”雲鏵見她前來,笑著起身招呼,喚她坐到自己身邊。雲鈺也不推辭,在雲鏵的右手坐了,眼睛卻仍舊看向沐妍:“很久沒見到八福晉了,福晉身子可好?”
沐妍這才放下杯子,將將扯出一抹笑容:“勞雲鈺格格費心。”
九福晉則寧在一邊安坐,看兩人面上笑容如常,言語之間卻是生疏客套,面上不由露出一抹冷笑。誰知這笑聲剛出口,卻又聽沐妍道:“雲鈺格格何不與我同坐?我們已經好久未見,自小的友情,可不能這麼淡了。”
莫說九福晉愣在當場,就連雲鈺也愣住了,她與沐妍自康熙四十四年之後,便漸行疏遠。之後沐妍與她生分至極,今日卻出此言,似有示好之意,頗讓她心頭萬般疑惑。若是當真想修好,先前又何苦那般無視?
雲鈺的目光在沐妍臉上轉了幾分,心底一時閃過許多想法。她瞥了瞥一邊的則寧,又見年樂容一臉探究,當下笑道:“好,正想和八福晉說說話。”言罷便與沐妍身邊的則寧換了位子,狀似親熱的與沐妍同坐。
無論如何,她總歸不能當面駁了沐妍的面子。若是她當真有修好之意,自己也願意,畢竟自己和沐妍同根而出。即使不能同氣連技,至少也不要相互拆臺。如果沐妍是別有用意,自己多上幾個心眼,防著點便是。
沐妍見她坐過來,面上神情歡喜,竟然親自執了壺,為她斟酒:“這酒是我自府中特意帶來,產自法國的香檳酒,我記得你以前最愛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