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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粉雕玉琢,顯是經過精心打扮,但即使如此,雲鈺仍舊能看到她眼底下的那抹淡青黑影。
德妃是何等精明的人,見雲鈺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掃了兩個來回,便淡淡一笑,拿起一邊的杯子輕啜一口,又慢慢地開口道:“你是否覺得本宮今天有些不同?”
雲鈺心頭一驚,忙垂下臉去,低聲應道:“奴婢不敢。”
“無妨。”德妃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一邊的絲帕抹去桌上印出的水漬,“本宮確與往日不同。太后已經通令後宮諸妃,全部著紅以衝邪氣。我也不能例外。”
衝邪氣?雲鈺聽到這三個字愣了一下,猛的抬頭看向德妃。
“皇上病重,我尋你進宮……”德妃也不理會她的眼神,只是徑自說話,但說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猶豫半晌。
雲鈺心頭慢慢翻騰,彷彿水滾,德妃倒底要做什麼?按說皇帝病重,妃子最怕的便是生殉。清朝是有生殉的規矩的,但德妃已經是生育皇子的妃嬪,按順治朝的規定,她是可以不用生殉的。她在擔心什麼?
難道……想要篡位麼?
雲鈺眨了眨眼睛,拋開這些念頭,應該不會。德妃不是孝莊,若是孝莊此刻或許會想到篡位,德妃絕對不會。更何況,即使是要篡位,那找的也不該是自己。自己不過是個連份位都沒有的格格,起不了作用的。
德妃的眼神在她身上來回巡視,不時拿起清茶喝上一兩口,眉頭緊皺,似乎極為困擾。雲鈺被她看得渾身發毛,只覺坐如針氈,手腳也不知道該放哪裡才好,面上表情十萬分的不自然。
德妃又看了她片刻,方才深吸了口氣。她彷彿下定決心,揮手讓所有人全部退下,看著所有人的身影都退出之後,她慢慢轉回頭,雙眼緊緊盯著雲鈺,一字一句道:“我問你件事,你須得照實回答。”
雲鈺心中沒底,不知道她要問些什麼,不由暗自叫苦,卻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請娘娘吩咐。”
德妃又深吸了口氣,刻意壓低了聲音:“皇上……這關能不能過?”
雲鈺先是愕然,眼光與德妃相觸。只見德妃眼神銳利,似乎心底早有盤算,她心頭一驚,卻強行壓抑著自己驚恐的心情,緩慢開口道:“回娘娘的話,奴婢從未學過醫。”
德妃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唇邊露出一抹微笑,右手在身邊摸索了幾下,拿出一個木匣子放在桌上。
雲鈺定睛看去,只見那木匣子製作的極其精美,上面更是用鎖釦了。雲鈺曾經在故宮博物院裡看過這種鎖,這鎖是專為遞送給皇帝的密摺而打造的,只有專用的鑰匙才能開啟鎖釦,尋常根本用不到,此刻這鎖出現在德妃這裡,那裡面的東西至少對德妃十分重要。
那是什麼?
第三卷,非人磨墨墨磨人 第四章,只緣身在此山中
雲鈺的臉色在看到匣子裡的東西之後,一瞬間變得慘白。
德妃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將那匣子又收了起來,眉間有著淡淡的凌厲:“如何?皇上能過的了這關嗎?”
雲鈺咬往自己的下唇,閉了閉眼睛,輕輕點點頭。
德妃這才滿意的笑開,拍了拍雲鈺冰冷的手:“乖孩子。額娘是很疼愛你的,只要你好好聽話,額娘絕不會虧待你。”
雲鈺只覺渾身發冷,為什麼……為什麼這個東西會在德妃這裡?她緩慢的起身,行禮告退。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乾,步履蹣跚,幾次差點摔倒,卻又強行撐住。
出了宮門,只見池塘裡已經有新荷抽出,但去年冬日的殘荷卻也在池裡,枯敗的荷葉和新抽出的嫩葉夾雜一處,顯得有些不協調。雲鈺撫了撫抽痛的胸口,在池邊的青石上坐下,無意識的撥弄池水,腦中卻是那張放大了的紙箋。
那是數年前自己寫給沐妍的,商議除掉年樂容的信箋。裡面的內容她至今印象深刻,字字陰毒,句句狠辣。
她倒不怕德妃把這個讓胤禛看,她是什麼樣的人,胤禛明白的很。她無法接受的,是這信箋……這應該已經被沐妍全部銷燬的信箋,怎麼會在德妃這裡。
強烈的恐懼攝上她的心頭,難道說,沐妍早已經背叛她們的友情。難道說,沐妍已經不當她是友,而當她是奪嫡的敵人了嗎?
心下不由一片茫然,半晌不能言語。
突然一股大力從後傳來,雲鈺身子受力,當即向前傾,嘩的一下便落入水中。雲鈺向來不識水性,不由十分驚恐,雙手胡亂抓,卻毫無受力之處。整個人立刻下沉,略帶腥味的湖水從鼻腔灌入,她猛烈的咳起來,不想卻又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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