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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開腔了,任憑對方說什麼,她只是搖頭。
一會兒,中年軍官看看手錶,站起來:“你這樣頑抗,對你絕對沒有好處!衛兵,把她押下去!”
衛兵押著傅索安走出審訊室,順著走廊走到盡頭,一拐彎就是監房。鐵門一開,推了進去,又鎖了起來。
這監房很小,大約只有六七平方米,僅有一張小床,上面沒毯子也無墊被。傅索安此刻早已精疲力盡,見有床,遂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躺。她剛剛把身子擺平,只聽見“咣噹”一聲響,鐵門被開啟了,衛兵大步闖了進來,嘴裡哇啦哇啦不休——原來又要提審了!
傅索安又被押進那間審訊室,審訊室已經換人了,那是一個長得很帥的青年軍官,沒坐在審訊桌後,而是揹著手在室內踱步。見傅索安進去,他指指左側牆壁,衛兵便把她推過去。傅索安剛駐步,審訊官開啟了她面前牆壁上的一盞射燈。強烈的光線直照傅索安的臉部,使她的雙眼被刺激得難以睜開。
審訊官慢慢地踱到傅索安的身後,拍著她的肩膀,問道:“你肯不肯交代?”
傅索安搖搖頭:“我冤枉!”她脫口而出的是一句中國話,隨即又以俄語糾正:“我的交代都是真實的!”
“哈哈……”審訊官出人意外地笑了,然後得意洋洋地對傅索安說,“告訴你,我們已經掌握了你足夠的證據和材料,派你潛入蘇聯從事間諜活動的那個人已經在一個相當特殊的場合把你的底細露了出來;另外,你準備在蘇聯接頭的那個關係也已落入我們的手中了,因此,你現在交代不交代都沒關係了。如果你執迷不悟,頑抗到底,堅持不肯交代,那就以目前掌握的旁證,亦足夠作為間諜的鐵證而把你槍斃了,知道嗎?”
傅索安被這番話搞懵了,尋思準是蘇聯人調查錯了人,把別的什麼人當成她了。她急於想表白,但一時又不知道應當說些什麼,急得流出了眼淚。
審訊官退回到桌子後面,坐了下來,望著強光燈下傅索安的側面,說:“不過,根據蘇聯的政策,我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現在你肯交代的話,還可以減輕對你所控罪行的處罰。中國姑娘,你快坦白交代吧!”
傅索安連連搖頭:“不!不!我是清白無辜的,你們一定搞錯了人!”
“砰!”審訊官勃然大怒,亂拍桌子,用俄語破口大罵。當時傅索安的俄語水平還不懂罵人的詞彙,後來,她精通俄語後,回憶起那個審訊官所罵的內容,才弄清了對方罵她是“母豬”、“可惡的敵人”、“醜陋的東方妞”之類。
接著,審訊官又大聲威脅她,說如果還是否認,那就要動用“社會主義的刑具”。傅索安憑著她對中國政法機關的瞭解,認為蘇聯不是西方國家,也不是國民黨,斷定這是無稽之談,決不存在什麼刑具,所以並不害怕,一口咬定自己是清白無辜的。審訊官於是又拍桌大罵,強令傅索安睜開雙眼,對著強光射燈。
這樣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審訊官讓衛兵把傅索安押回監房。
傅索安此時已精疲力盡,一進監房就往床上倒。但她剛擺正姿式閉上眼睛時,鐵門開啟了,衛兵又吆喝著衝進來,粗暴地把她從床上拖下來,推推搡搡押往審訊室。那裡,又換了一個審訊官,但內容和上一次完全一致,一切都從頭開始。
這種把戲式的審訊進行了七八次,每次都換一個審訊官,以保持足夠的精力進行拍桌子、謾罵、恐嚇。而傅索安卻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每次押回監房,只要一躺下,馬上會被衛兵重新押往審訊室。到了晚上,傅索安的精神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她感覺到整個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都繃緊得快要斷了,頭腦裡好像打翻了一盆漿糊,一片迷糊,已經喪失了思維能力,連看人的眼神都是定愣愣的,帶著一種近乎病態的傻氣。她已經沒有力氣回答審訊官的訊問,只是機械地搖頭、搖頭。
這種強迫審訊一直進行到午夜過後才結束,但等待傅索安的並不是休息,而是更可怕的內容——刑訊。
當傅索安被押進刑訊室時,她才相信像蘇聯這樣的“偉大的社會主義國家”竟存在著殘酷的肉刑。這是一間大約六十平方米的屋子,可能是生怕鮮血染汙牆壁,所以,牆壁、黑色地面都是大理石砌成的,這更增添了恐怖色彩。室內到處是刑具,從古老的皮鞭、木棒一直到最先進的電器刑具,應有盡有,令人觸目驚心,不寒而慄。
傅索安被帶到一張和醫院的手術床十分相似的“床”前。表情看上去十分冷漠的審訊官指著“手術床”,慢吞吞地開腔道:“介紹一下,這是全世界最先進的電刑設施,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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