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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經年之後
楔子火,漫天的火。
睡夢中我被丫鬟小舒搖醒,看著外面濃煙滾滾我心裡頓時害怕起來,小舒扯過我的衣服胡亂給我披上,抱著我從窗戶裡爬了出去,幼小的我在她懷裡不停的哭著,不停喊著“爹爹”和“孃親”的名字,小舒抱著我不停的跑,我卻還是驚恐的看見一把明晃晃的刀向我們劈來。
那之後的很多年裡,每當我午夜夢迴,總是會從睡夢中驚醒,猛的抓起床頭邊的凌霜劍緊緊抱著來給自己找點安全感。是的,我害怕,縱然現在我的武功已達到了讓天下人聞風喪膽的地步,縱然現在我已權傾朝野,縱然我身邊如雲的高手日夜保護著我,縱然如此。。。。。。。我還是害怕。----選自《卓臻自傳》元媜十年冬,月華當照,卓臻立於蒼山之巔,望著南方大好河山心中一片悵然,上官祁在她身後心中微微感慨,已經十五載的時光過去了,當初蒼山小木屋門前的芍藥都開了又謝了,年少的絲絲柔情也在步步為營的算計殺戮中快要消失殆盡了,甚至當初的誓言也都早已消失在了歲月無聲的洪流中……而這人卻仍舊如當年那般自私自利,那般視人命如草芥。
上官祁一動不動得看著眼前容顏如昔的人。十五年的時間,他們身邊的人不停的換,彼此相知相守相愛相殺,甚至到了恨不能殺死對方,然而如今回首卻只剩下彼此。
卓臻輕咳了幾聲,轉身輕攏衣袖準備下山,擦身而過的瞬間,上官祁一把扼住此人喉嚨帶至身前,反手一扭將其扣入懷中。
“這麼多年你還是那麼自私,學不會人性,學不會愛人嗎?”望著眼前之人不甚在意的表情,掐著她的手緩緩收緊,骨節咯咯的響。
“十年前你就這樣說過!”她臉上去浮起笑意,緩緩勾唇。“所以你不妨再等個十年,看看我能不能學會你那樣的大公無私,愛人至此。”
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印下重疊的影子,正如彼此的宿命,糾纏不清。上官祁終究還是放了手,卓臻跪坐在雪上,一隻手緊緊抓住衣領,指關節異常凸出。
“上官祁……”她笑著喘息,語氣刻骨般嘲弄“那個阿臻早就死在了十五年前的蒼山小木屋外的竹林裡。現在的這個阿臻,是世人口中狼心狗肺身負萬千罵名的攝政王,是能在戰場上揮手定千萬人生死的將軍,是能在朝堂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國師,是能下令屠城三日三夜冷血無情的劊子手!”
卓臻緩緩起身,心中暗自嘲諷,十年?自己怕是十個月的時間都沒有了。月光透過樹林灑下斑駁月影,映著卓臻逐漸遠去的背影。
徒留上官祁站在原地,默默看著卓臻背影遠去。
第一章夜半入宮如今亂世之秋,東宛國和南梔國的戰爭一促即發,南梔國力強盛,但而今南梔國皇帝唐昭雲才坐上帝位,對於這個在奪嫡中殺兄弒父登上皇位的五皇子來說,首要的便是鞏固朝綱,所以不宜打仗。
而東宛國女帝慕容雪沒有實權,國家大權全都在當朝國師卓臻手中,世人皆知卓臻雖智謀無雙,但其心狠手辣,冷酷無情,十三歲殺恩師卓風出山,步入朝堂之後,相繼而來的便是好幾位位高權重的老臣或無故猝死,或告老歸鄉,十六歲一手扶持年僅十二歲最不受寵的公主慕容雪登上帝位,十七歲便成為東宛國至今最年輕的一個國師,挾天子以令諸侯,手下暗衛死士無數,是個極難對付的人。但不能否認,東宛在此人的帶領下國家越來越強大,竟有統一天下的氣勢,如今兩國實力相當,一旦打仗孰勝孰敗難以預料。
“啟稟國師,上官祁逃走了!”坐在棋桌邊聽著暗影的密報,卓臻捻著白子的手微微一頓。
“下去吧!不用去追。”
“是!”白子在燭火的照耀下泛著清冷的光,卓臻緩緩的捏緊棋子,心裡也一顫一顫的。
披上披風,趕到熙聖殿,揮手製止了女官的通報直接推門而入。
卓臻道:“臣來向女帝陛下請一道聖旨,希望女帝陛下允許臣帶兵出征,攻打南梔,待臣凱旋之日,天下一統,臣定當雙手奉上萬裡河山。”
慕容雪慌張的跑下床,靜靜拉住他的衣袖“你要攻打南梔?”
“南梔氣數已盡,新皇登基,根基不穩,正是天佑我東宛之際,臣以為大好良機不容錯過。”
慕容雪隨即一滯“為什麼要發動戰爭,就這樣不好嗎,臻?”
微微一怔,卓臻語氣堅決道“請陛下應允!”燭火搖晃,秋風從門外帶來陣陣寒意,慕容雪顫抖著,他站在她一尺外的地方靜靜等著她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