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士兵越聚越多,卻無人敢上前。無論那些聯邦人想做什麼,願意妥協做一點溝通,總歸是好事——情況已經無法再更加糟糕了,不是嗎?
皇帝陛下肩膀的傷已經得到了簡單的包紮止血,被那架機甲挾持著,一把送進了門內。
機甲胸腔門開啟,一名年輕的褐發男人飛身跳下,第一時間堵在了門口亮出了重型機槍,琥珀色的瞳孔在漫天風沙中顯得閃閃發亮。
對著那些士兵黑洞洞的槍口,他滿臉輕蔑,靈活的身體倏忽後退,已經同樣退到了那間中心控制室裡。
“等一等!”威斯利忽然厲聲喝。
南卓足下一停,冷冷看他。
“我懷疑你們在這間屋子下面提前挖了地道。無法看見皇帝陛下安全,我絕不放心。”他眼光閃爍。
怒瞪著他,南卓譏諷:“你們三天前才決定把刑場設在這,提前挖地道,真當我們是活神仙不成?”
冷笑一聲,威斯利正要回話,卻被一句冰冷的聲音打斷。
“放他守在門口,眼睛能看見他們的人質皇帝。”澈安淡淡道,把弗恩推到一把正對門口的椅子上坐下,手裡的槍直接抵住了他的太陽穴。
恨恨地敞開門,南卓閃身進來,臉上的焦躁在看到弗恩那張臉時,忽然到達了頂點。
“我開槍打你,你一定覺得我膽大包天,活該碎屍萬段吧?”他冷笑,眼睛裡是刻骨的痛恨,“那是你該得的!”
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那個年輕的帝國皇帝似乎有點失血後的疲憊。
“無論如何,費舍星上剛停的戰端,一定會因為你這一槍而重啟。”他漠然道,說著事實,“我沒死的話,你們就都會死。我假如也沒能倖免,那麼蘭斯也一定會血洗費舍星。瞧……這就是澈蘇用自己換來的最終結局。”
“別跟我說這些後果,就算這一槍會連累全天下的人,我也一定會開。”南卓看著他,忽然輕輕地笑起來,“這一槍,是我們欠他的。”
伸手把澈蘇拉到身前,他扯開了他的肩頭,露出了澈蘇鎖骨下的那片紗布。緊接著,他也同樣拉開了自己的左肩衣服,一個醒目的槍傷傷口竟然在同樣的位置!
“看見了?”他道,看著弗恩肩頭的傷口,嘴角的笑意竟然有些蒼涼,“十年前,我們眼看著他這裡烙上烙印,沒人真正施以援手。而十年後——”
他說著弗恩幾乎完全聽不懂的話語,定定地逼視著弗恩:“十年後我害他這裡重新捱了一槍,——你說,我們是不是都欠他這一槍?”
茫然地看著他,坐在椅子上的弗恩,陷入了短暫的迷惘。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忽然猛地轉頭,冰藍色的眸子看向了澈蘇,眸子裡全是無法置信的極度震驚!
十年前……來自聯邦和帝國的建交之行,十六歲的他們,那個骯髒的遍地鮮血的小院中的相遇!
陽光下,帝國四月的清風裡,那個賤民院落裡的小男孩剛剛受完烙刑,趴在那個似乎怯懦無比的父親肩頭,虛弱地睜開被淚水浸溼的黑眼睛,靜靜地望向了遠處。
望向自己,和那個來自於遠方聯邦的少年客人。
……腦海中,早已被塵封的某個場景終於在這一刻如驚濤拍岸,暴雪攜風,呼嘯而出,向著他撲面而來。
恍惚之中,眼前澈蘇的黑亮眸子,和記憶中的那個小男孩的大眼睛重合在一處,毫無凝滯。如中魔怔,他死死地看著澈蘇,不知多久,才低低嘆息一聲。
“原來那個時候的相遇,也是安排好的?……”他澀聲道,看向了澈安,“他們叫外交官的兒子來和你接頭見面,有什麼命令要傳遞?”
愕然看著他,澈安一時竟然無從解釋,半晌後,他臉上的神色沒有被誤解的憤怒,卻似失望之極。
轉眼看著兒子,他低低地道:“看……這就是你為之付出身心的人。”
怔怔地聽著他的話,那個呆痴的少年沒有回應,看著弗恩肩膀上和身上的血跡,有點神經質的似的,不停地咬自己的嘴唇。
“笨孩子啊……你真笨。”看著那明顯顯得不安和焦躁的兒子,澈安眼中依稀有了淚,“不值得的,他不值得。”
沒有再多說什麼,他以眼神示意南卓,表情已經波平如鏡。溫柔地單手按著澈蘇迫著他背朝畫面坐著,他柔聲道:“乖,不要回頭。”
看著南卓在操控臺上開始忙碌,進行簡單的放映裝置除錯,澈安目光微斜,若有若無地釘死了門口一動不動的威斯利,手中的槍口穩如盤石,毫無半點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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