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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姝也是這般,在屋內點著燭火靜候,不管多晚,入門時總會道一句“你回來啦”,那感覺說不出的暖心。
然而這樣的待遇,姬長夜已經很久未曾體會。平時未曾深想,只心間繚繞著淡淡的悵然若失之感,及至現在才猛然發覺,原來缺失的那一塊竟在這裡。
他輕輕推開房門,就見少年披著一件外袍,趴在桌上睡得香甜,不知夢見什麼,粉色薄唇一張一合,舌尖時而探出時而蠕動,將晶亮的唾液帶出少許,模樣看上去傻極了。
“定然又在夢裡大快朵頤。”姬長夜搖頭失笑,一面上前為少年擦拭唾液,一面小心翼翼的將他抱到床…上,蓋好被子。
感覺身體懸空,復又掉落,有姝立刻睜開雙眼,朦朧中看見一道修長人影,正垂首凝望自己,由於背光,看不見表情,唯獨一雙眼眸透出深不見底的情緒。
“主子,你回來了?”他雙手捏成拳頭,用力去揉眼睛。
“告訴過你多少回,別這樣揉眼睛。”姬長夜將他兩隻手拉開,然後坐在床沿,徐徐開口,“倒一杯水過來。”
這話卻不是對有姝說的,而是吩咐站在門口的阿大與阿二。阿大立即倒了一杯涼茶,雙手奉上。姬長夜接過後喂到少年嘴邊,一隻手放在對方下顎,免得沾溼衣襟。
有姝抿了一小口,舔舔乾裂的唇…瓣,接著又抿一小口,直抿了老半天才把一杯水喝完。
姬長夜半點也不覺得厭煩,反而直勾勾地盯著少年,不知在想些什麼。
有姝喝完茶水,見青年許久不動,忍不住拽了拽對方衣角,“主子,你怎麼才回來?”
“朝中有事。”姬長夜撫摸少年順滑的髮絲,徐徐道,“有姝,想知道王家的近況嗎?”
王家的大事小事,兩隻小鬼每天都會前來稟報,但有姝卻更願意聽主子述說。他往床內側挪了挪,拍打身邊的空位,“上來聊。”這是打算促膝長談的架勢。
姬長夜莞爾,簡單洗漱一番,又脫了外袍與朝靴,這才爬上…床,習慣性的將少年摟入懷中。
“玄明大師率領三百僧人在城門口靜坐,定要皇上查出結果才肯離開,來往百姓多有他的信徒,見此情景也加入進去,短短半日竟集結了上萬人,將城門堵得水洩不通。皇上盛怒,勒令三司嚴查此事,當天就大貼皇榜,徵詢線索。”說到這裡,姬長夜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
有姝十分知機,立刻越過他,先一步將茶壺取了過來,直接將壺嘴湊到青年唇邊,一面喂水一面追問,“然後呢?可有找到線索?”王象乾乃兵部尚書,又是太子心腹,應該有辦法抹平此事。
但他漏算了自家主子。姬長夜本就有意滅掉王象乾,從而將自己的人手安插…進兵部,又豈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他早已命人買通受害幼童的親屬,讓他們只管去告發。
另一頭,安華郡主原以為王天佑是中了邪,不欲將事情鬧大,卻沒料出了妙塵被殺這件事,才知自己險些一隻腳踏入鬼門關,頓時新仇舊恨齊齊湧上,立馬入宮找蕭貴妃訴苦,引得蕭貴妃和太子深恨王家,將前來請罪的王象乾怒罵一通,攆了出去。
朝中大臣慣會審時度勢,見王象乾失了依仗便紛紛落井下石,不但彈劾他教子不嚴,還將許多陳年舊案扯出,譬如貪墨、瀆職、殘害同僚等等。
聖上耳根子軟,一面有蕭貴妃的枕頭風,一面有大臣們的舉告,很快就發下旨意,勒令王象乾停職反省。這一下,王象乾自身都難保,又哪裡有餘力去救兒子?
姬長夜將種種內情一一詳述,喟嘆道,“現如今,案子已經查明,你那庶弟當真喪心病狂,不但殺害了妙塵,還活活虐死七八幼童。更甚者,其生…母與親妹也俱知情,非但不加以阻攔,還助紂為虐,四處幫他尋覓獵物。大理寺卿將情況稟明皇上,皇上發下聖旨,判王天佑革除功名永不錄用,杖責五十後流徙三千里,明日辰時就押往嶺南,此生再無可能迴轉。林氏教子無方、助紂為虐,已從正妻貶為賤妾,王君夕與太子的婚事也已經取消。若是無人幫襯,王家此次必然門庭衰落,分崩離析。”
兒子女兒一夕之間全毀,自己好不容易謀奪的正妻之位也被抹除,現在的林氏是何種心情,有姝已能想象得到。似她這種連襁褓中的嬰兒都不肯放過的毒婦,並不值得同情。人在做天在看,她與兒女遭受的一切,豈非往昔作惡的報應?
有姝面無表情,腮邊的小酒窩卻陷了陷,可見心情頗佳。
姬長夜說這麼多,自然是為了取…悅懷中的少年,見此情景,忍不住伸手去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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