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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病。傳說若一個人太過作惡多端,被他害死的人就會化為厲鬼鑽入他體內,形成鬼面瘡。這種瘡無藥可治,染上的人每天需承受刮骨之痛,直至膿瘡蔓延全身才會斷氣。五年前我曾見過一個患鬼面瘡的人,已經爛成一具骨架還在呻…吟,當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還是他家人看不過去,找來一個殺豬宰羊的將他送走了,場面那叫一個慘烈!”
“這事兒我也聽說過。鬼面瘡可不簡單,需厲鬼將自己化為怨氣,與仇人完全融為一體才能促發。仇人身死,厲鬼也會魂飛魄散,乃是兩敗俱傷之法。你想想,這得多大仇多大怨才會讓他患這種病?”
路人譁然,連忙飛速倒退,生怕染了晦氣。有幾個退得急了,嘰裡咕嚕滾作一團,場面又是一陣混亂。
但也有膽大的,不但沒退,還上前幾步,在王象乾身上數了數,驚呼道,“好傢伙,一二三四五六七……光露在外面的就有幾十個,更別提被衣裳遮住的地方。這王象乾究竟害死多少人啊?”
“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難怪王天佑那般喪心病狂,原來是得了老子真傳!這麼多鬼面瘡,大約熬不過一日。”
路人既想看熱鬧,又害怕被厲鬼纏住,最終還是明哲保身的念頭佔了上風,捏著鼻子陸續離開。
從這天起,王家的名聲徹底敗壞,王象乾也得了個“天下第一惡人”的稱號。王家的子孫無論走到哪兒都被人戳著脊樑骨唾罵,沒法參加科舉考取功名,更無立錐之地,最終只得偷偷摸…摸地搬離上京。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此處暫且不提。
王老太爺原本不知道兒子得了什麼病,聽見眾人議論,頓時又急又氣,連忙命僕役把閒雜人等轟走,然後將兒子和孫子抬進去。攆人的活兒大家搶著幹,輪到抬人抬屍時紛紛往後縮,竟連碰都不敢碰一下。
王老太爺丟擲重賞才把事兒辦妥,眼巴巴等來大夫,頭一句便徹底涼了他的心。
“老爺子,這可是鬼面瘡啊!您若是找來玄明法師或烏思藏的活佛,沒準兒還有救。擱我這兒卻無力迴天。”大夫邊說邊用棍子撩…開王象乾的衣裳,隨即大驚道,“怎會長了這麼多?這,這這這……老爺子恕罪,鄙人才疏學淺,實在是治不了,這便告辭了。請,請請請……”
他一面拱手一面倒退,退出門檻後撒腿就跑,片刻功夫已沒了影兒。長一個鬼面瘡已經夠嗆,還真沒見過長滿全身的。王大人這輩子究竟做了多少惡事?有一句話他沒敢跟老爺子提,就這樣的人魔,玄明法師和烏思藏活佛來了絕不會救,直接唸經給他超度了。
老太爺也同樣憂慮:孫子殺了玄明法師愛徒,他肯來嗎?烏斯藏與上京遠隔萬里,來回需得花費幾年功夫,兒子又怎麼耽誤得起?但叫他認命卻心懷不甘,便又請了幾名大夫會診。
只匆匆瞥了一眼,各位大夫就連連倒退連連擺手,直說治不了,更有甚者還點明王象乾活不過一個時辰,讓老爺子趕緊趕安排後事。
“放你…孃的屁!滾!都給我滾,再去請人!”老爺子揮舞柺杖呵斥。
請多少大夫都是白搭,僅僅折騰了小半個時辰,王象乾就已經爛透了,在極大的痛苦中離開人世。他躺過的褥子沾滿膿水,臭不可聞,僕役們別說幫他打理遺容,便是靠近三尺都不願意。
王老太爺癱坐在床邊,本就蒼老的面孔像風乾的岩石,僵硬而又灰敗。王老夫人站在門外捶胸頓足地嚎哭,哭聲直傳出兩裡地。從昏迷中甦醒的林氏聽聞相公也去了,卻連半滴淚水都掉不出來,直愣愣的杵著,竟已陷入痴傻。
她下半輩子的榮寵,一靠夫君,二靠兒子。一夕之間,這兩個人都沒了,她該如何活下去?想也知道必是活不成了,倒不如死了算了!剛被女兒搖醒,她就一頭撞向門柱,卻被奶孃拉了一把,只傷了額角。
想起宋氏被捉姦那天也同樣撞在門柱上,額角留了一道幾寸長的醜陋疤痕,林氏捂著傷口喃喃自語,“報應,這都是報應!早知今日,當初我必不會造那麼多孽!我悔,我悔啊……”
同樣後悔的還有王老太爺,晌午才對有姝說容不得他這種不肖子孫,不出兩個時辰王家就絕後了,這便是傳說中“佛教三業”的口業,現世報來得委實太快!
王老太爺是庶子,弄死嫡親兄長又攆走幾個庶兄弟才奪得這份家業,若是他這一系沒了後嗣,辛苦一輩子又有何意義?到頭來不但被早已撕破臉的兄弟們瓜分家產,還會被恥笑作賤。
想到那等後果,王老太爺便覺五內翻騰,心血上湧。他勉強嚥下喉頭的腥甜,啞聲道,“掛白幡,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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