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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腰間佩刀,將這些礙眼的人砍成肉泥。
桌椅、筆墨紙硯等物盡皆被他打碎,發出乒呤乓啷的巨大聲響,駭得眾人連連後退、逃之夭夭。薛望京等人不敢走,只得守在門外急眼,還衝侍衛首領比劃了一個砍脖子的手勢。
明知道這位主兒看上趙小公子,還不把人盯牢了,怎麼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
侍衛們也很冤枉,當時人那麼多,他們擔心其中混入刺客,自是萬分戒備,又哪裡有空閒去注意趙家公子?這群人也是心大,為了露臉,竟把殿下…身邊的貴人無端端擠走,這回殿試誰也別想得中。
九皇子瘋魔了一陣才堪堪回神,連忙衝出去滿大街尋人,尋不到又跑到趙府,卻得知有姝還未迴轉,便又順著原路去找,終是與心上人擦肩而過,及至下鑰方被仲康帝派來的侍衛綁回東宮。
49。畫皮
九皇子心不在焉地與仲康帝用罷晚膳,這才提出開府事宜。
仲康帝雖然很捨不得,但想到再過幾月兒子就年滿十八,該獨當一面,也就同意了。他即刻將手諭送去欽天監,讓他們找一個黃道吉日建府,便是速度再快,也要半年後才能完工。
九皇子聽說還要再等半年,本就陰沉的面色又黑了黑,忙道,“父皇,兒臣都這麼大了,再住東宮也不合適,若哪天衝撞了您的宮妃就不好了。兒臣還是隨便找個地兒先搬出去吧?”
仲康帝對兒子的疼愛絲毫不亞於趙知州,冷道,“什麼叫你衝撞了宮妃?她們也配與你相提並論?朕實在不放心你住在外面,還是等一等再看吧。”話落並未搭理兒子的百般哀求,全當自己年紀大了,耳背。
九皇子說得口乾舌燥也沒能打動父皇,只得悻悻然迴轉。前腳剛踏入東宮,他無奈而又愁苦的表情立刻轉變成寒氣森森,漆黑雙目時而劃過銳芒,叫人不敢逼視。
東宮侍從早已習慣九殿下前後不一、喜怒不定的面貌,紛紛垂頭、噤若寒蟬。若是九殿下沒有吩咐,他們絕不敢擅自上前伺候,便是洗漱、更衣這些事,也都是九殿下親力親為。他彷彿很反感旁人的碰觸,心情好時或許不會發作,心情差時便須小心了,說不準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他緩步來到書桌前,似以往那般開啟暗格,抽…出一幅泛黃的畫卷,緩緩在桌上鋪開。
此時無需吩咐,自然有侍從端著幾個燭臺靠近,好叫九殿下看得更為清楚。
這幅畫像很有些年頭,邊邊角角已被磨損,紙張也輕微發脆,一不小心就會撕裂或弄出無法復原的摺痕。紙上的墨跡早已褪色,依稀能看出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盛開的桃花樹下。
九皇子默默看了許久,這才下令,“筆墨伺候。”
侍從立刻拿來文房四寶,一一擺放整齊,又有一名宮女舀了水磨墨。
九皇子提起筆,將那些模糊不清的線條細細描繪出來,終於描到人像的臉龐時,唇角盪出溫柔淺笑。他可不是宗聖帝那般的優柔寡斷之輩,不但錯失所愛,竟連對方的面龐也不敢落筆。雖能隱約體會到那種“愛而生憂、愛而生怖”,以至於患得患失的心情,卻也不敢苟同。
他若是愛上誰,別說一個小小的禁軍統領,就連天皇老子來了也擋不住。宗聖帝畫不出有姝,他卻能一筆揮就,因為他的心更為堅定。
紛繁思緒中,少年秀麗無雙的臉龐已躍然紙上,他想了想,又調和了一些彩墨,在他鬢邊添了一朵粉色山茶,畫了一條紅寶石抹額,最後將無名居士所繪的青色儒衫改成富麗堂皇的牡丹抱團錦袍。
“好一位秀色奪人的少年郎!”宮女被改動過後的畫作吸引,忍不住驚歎一聲,卻又察覺到自己打擾了殿下,連忙跪下請罪。
“無礙,你說的是實話。”九皇子心情很好,竟破天荒地衝宮女笑了笑。
常年冰冷寒涼、威壓重重的東宮,竟有春暖花開、風和氣清之勢,叫眾人暗覺驚詫。恰在此時,一名侍衛快步而入,跪下行禮。
“那件案子打聽清楚了?”九皇子一面用細細的羊毫粘上金粉,勾勒少年衣衫上的花紋,一面沉聲發問。此時,他面上笑意早已隱去,又變得如往日一般嚴苛森冷。
“啟稟主子,屬下已打探清楚,趙小公子也是受了無妄之災……”侍衛將朝中諸位皇子的博弈打探得一清二楚,又將臨安府太守陷害有姝的過程娓娓道來。若是仲康帝在此,必會感到驚訝。他知道的內情,竟還比不上兒子的屬下。
九皇子面色越是冷厲,下筆就越發小心,生怕將心上人的衣衫勾勒壞了。這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