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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轉,院子裡僅有幾個老媽子伺候。
見少爺領著九皇子進來,她們先是嚇得呆住,等一行人徑直入了寢居才回神,跪在院子裡磕了幾個響頭,然後跑去尋老爺、夫人。
九皇子第一次去別人家做客,且還是心中痴戀的少年,既感到緊張,又有許多興奮。他這裡看看,那裡摸…摸,把東西弄歪了還會小心翼翼地擺正,活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子。
薛望京頻頻忍笑,這才發覺九殿下只有十七歲,還沒完全長大,只因他平時太喜怒不定、高高在上,反叫人忘了他的年齡。
有姝也有些侷促,見書桌有些亂,連忙跑過去整理。
“你平時在家都幹些什麼?”九皇子想進一步瞭解少年,肚子裡已然囤了許多問題。
“看書、寫字兒,最近看了一本遊記,有許多感悟,都已經寫下來了。”有姝上輩子常常被主子捉著檢查功課,早已養成條件反射,一站在書桌邊就把雙手背到身後,像給教導主任彙報情況的小學生。這也罷了,他還將讀書筆記一一取出來,讓九皇子翻看。
這麼乖巧?九皇子勉力忍住笑意,一本一本仔細翻過去,但見有姝寫得一筆漂亮的簪花小楷和顏體行書,又有些不是滋味兒。皇室中儲存著宗聖帝許多墨寶,他最拿手的便是簪花小楷和顏體行書。為了擺脫他的影響,九皇子臨到十五歲才改練狂草。
他原以為自己的字跡已經與宗聖帝十分相似,再看有姝才驚覺,他的字跡竟與宗聖帝一般無二,彷彿同一個人同一雙手書就。有姝是否也有前世的零星記憶?是否還記得那個痴戀他一生的男人?
九皇子上揚的嘴角慢慢沉下去,卻也不敢將心中疑惑問出口。記不記得並不重要,那個倒黴鬼已經死了,現在與有姝在一起的人是自己,這就夠了。他放下筆記,正打算發表一些意見,就聽門外有小廝興匆匆喊道,“少爺,您讓奴才做的竹竿已經做好了,蜘蛛網也抹上了,現在就能出去抓知了。”
有姝臉頰漲紅,連忙跑出去胡亂衝小廝擺手,臉上寫著斗大的三個字——快走開!
“抓知了?不是說整天就看書、寫字兒嗎?”九皇子挑高一邊眉毛,似笑非笑地道。
有姝不會撒謊,頓時吭吭哧哧說不出話。那小廝見陣仗不對,忙扔下竹竿遁逃。偏在這時,抽屜裡發出幾道刺耳的鳴叫,像是關了某些活物。九皇子開啟抽屜,取出一個用絹布封了口的琉璃瓶,表情越發高深莫測。
這模樣,與上輩子總是逮著自己讀書習字的主子完全重合,久違的敬畏感也洶湧而至。有姝嚥了咽口水,囁嚅道,“讀書太累了我就拿出來搖一搖,聽一聽,解解乏。其實我平日並不貪玩的。”話落搶過裝滿知了的琉璃瓶,輕晃幾下。
知了受到擠壓衝撞,立刻發出不忿的鳴叫,在炎炎夏日裡聽來,倒也感到幾絲涼意。不等主子訓斥,有姝已快手快腳地解開絹布,將知了放飛,紅著臉道,“你看,我把它們放了。我就玩一會兒。”
這模樣真像犯了錯,遭主人當場捉住的小狗,沮喪、可憐,卻也十分可愛。九皇子以拳抵唇,勉強忍笑,耳朵尖慢慢憋紅了。
薛望京和侍衛統領看看放飛的知了,又看看心情歡愉的殿下,表情越來越古怪,但因為受的刺激多了,承受能力見漲,倒也沒說什麼。
參觀完書桌,九皇子朝床榻走去,狐疑道,“大白天的,為何帳簾還死死掩著?可是裡面藏了個大活人?”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卻沒料有姝反應十分激烈,兩三步奔過去,想擋住主子去路。九皇子表情冷沉一瞬,又很快收斂,一隻手將他拂開,一隻手掀起帳簾,眸子裡殺氣四溢。
薛望京和侍衛統領已做好“捉姦在床”的準備,上前一步,麻著膽子朝裡張望,然後猛然瀉…出一口氣。帳簾裡除了一個枕頭,一床被子,一張褥子,啥都沒有。有姝這熊孩子瞎緊張啥?害得他們也跟著受罪!兩人正準備拍拍胸脯,就見幾只黑色的小甲蟲晃晃悠悠撲出來,仔細一看,帳簾內側也爬了十幾二十只,情景很有些��恕�
九皇子心情大起大落,忽喜忽悲,這會兒還沒緩過勁兒來。他抹了抹僵硬的臉龐,遲疑道,“你,在帳簾裡,養蟲子?”就不覺得噁心害怕?
末世裡不但有喪屍,還有變異的植物和蟲獸,有姝什麼樣的怪物沒見過,又怎會懼怕幾隻甲蟲?但自己的小秘密被發現,他依然感到羞赧,捏著耳…垂輕聲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薛望京最怕小蟲子,已抱緊雙臂,用詭異的目光盯視他。
有姝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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