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第2/4 頁)
他的牌位嘮嘮嗑。
新皇的御桌上總會莫名其妙冒出一大堆東西,有香包、畫卷、花朵、竹蜻蜓,甚至還有孩童才喜歡玩的撥浪鼓。若非新皇時時刻刻在周身布了結界和障眼法,許是會把一干臣子嚇住。
這日早朝,他手裡忽然多了一隻銀紅色的金龜子,不免愣了愣,然後立刻拽入掌心,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待到下朝,回到寢殿,他攤開掌心細細打量,只見金龜子的脖頸處栓了一根絲線,也不知為何。
“魏琛,過來看看,它脖子上為何栓了一根線?”
太監總管湊近一看,當即笑了,“啟稟皇上,小趙縣令忒有童趣,這是讓您溜著金龜子玩呢!皇上您看著,奴才幫您溜一圈,奴才小時候經常這樣玩兒。”
他拽住絲線,把金龜子往空中拋去,只聽嗡嗡一陣微響,金龜子竟展開翅膀飛起來,卻因拴著脖子逃不掉,只能在殿內來回繞。太監總管跟著繞了兩圈,這才把它還回去,臉上帶著意猶未盡的神色。
新皇從未玩過這種遊戲,冷厲嚴肅的面龐似冰雪一般融化,繼而目中沁出點點笑意,看似責備,實則寵溺道,“不去吏部催一催述職報告,整天就知道淘氣。不行,朕得回去看看。”
他白天總會抽…出時間去探望小趙縣令,晚上也整宿陪著,儼然已把小趙縣令的家當成了自己的家,而這偌大宮殿不過是個擺設罷了。待他消失之後,太監總管揮揮拂塵,佈下幾道障眼法。
閻羅王抵達鬼宅時,有姝正撅著屁…股,在後花園裡捉蛐蛐。幾隻小鬼鑽入地底,幫他查探哪裡有蛐蛐窩,好讓他拿著鋤頭去挖,剛挖開洞口,就有一隻方頭尖尾的強壯蛐蛐跳出來,一蹦兩蹦地逃遠了。
有姝“哎呀”叫了一聲,連忙爬起來去追,卻見閻羅王已一指頭點在蛐蛐腦袋上,令它動彈不得。
在普通人看來,蛐蛐似乎沒察覺到危險,正趴在葉片上小憩,只需放輕腳步就能捉到。有姝控制好驚喜的表情,躡手躡腳走過去,把蛐蛐罩入自己親手編好的竹籠內。他絕不肯承認,之所以供奉那麼多玩具,正是想把小夥伴引來陪自己玩耍。現在目的達到,他自然很是歡喜,小…嘴兒抿著,小酒窩擠著,黑白分明的眼眸閃閃發亮。
閻羅王哪能看不出他竊喜的表情,心裡酥…麻得厲害,面上卻不顯,待他把捉到的蛐蛐放入小陶罐,就坐在他身旁默默看他遊戲。
有姝拿著一根狗尾巴草,不停撥…弄兩隻蛐蛐,令它們鬥在一處,眼角眉梢俱是鮮活靈動。
被冷待了半月,不知前程如何,不知後路在哪兒,他卻能自始至終保持樂觀的心態,且把自己照顧地好好的,令閻羅王又是心疼,又是寬慰。他想摸…摸…他柔軟的發頂,想把他攬入懷裡抱一抱,拍一拍,卻不得不按捺。若是揭破一切,以往能光明正大欣賞到的美景,日後都會化為泡影,總歸得不償失,還是算了吧……
…
閻羅王不急於一時,有些人卻等不得了。二房一家本還成竹在胸,卻遲遲不見有姝回來討要銀兩,這才知道大事不好。如今他們肩頭和四肢的刑具已重達幾百斤,莫說走路,連床都下不了,皮肉被箍得青紫,骨頭被壓得變形,已到瀕死的邊緣。
趙有才已瘦脫了形,正躺在拔步床…上苟延殘喘,一名小廝給他接屎接尿,一名丫鬟給他餵飯,房間裡夾雜著排…洩物的臭味與飯菜香氣,令人作嘔。二老爺與二太太同樣癱瘓在床,大小…便失禁,弄得僕役怨聲載道。而趙有才的妻妾、兒女早就躲到鄉下去了,根本不敢與這幾個罪人同居一室,生怕被牽連。
“管家,管家,去把趙有姝找來!”趙有才預感自己大限將至,不得不服軟。他哪兒知道趙有姝竟那般倔強,述職報告扣著就扣著,偏不行賄,鬼宅住著就住著,偏不搬家,真真是脾氣硬,命格也硬,鬼神都拿他毫無辦法。
管家領命而去,到得鬼宅,雙…腿忍不住抖了抖。近段日子,他常常會跑來監視,哪能不知道這是個怎樣詭異的地方,而能在這種地方安然生活的小少爺又哪裡會是常人?跟他耗,早晚是個死字。
他剛抬起手,門就開了,一道陰測測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找誰啊?”
管家嚇得瑟瑟發抖,衝看不見身形的門房說道,“勞,勞煩這位,兄弟,給小少爺帶個話,就,就說我家主人請他過府一敘。”
“你家主人是誰?”陰測測的嗓音又近了些許,順便帶來一股陰風。
管家雙膝一軟就跪下了,顫聲道,“我家主人乃趙府二老爺,您就說家產的事好商量,讓小少爺無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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