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我。
一分鐘,兩分鐘,我的力氣一點點從身體裡遊走,她那隻眼睛就像要將我的魂魄吸走。眼前的一切慢慢模糊起來,最後陷入了一片無邊的黑暗。
我只覺得靈魂已經離開了身體,在黑暗中飄蕩,看不見任何東西,只能隱隱約約聽到腳步聲的迴響。就這樣在黑暗中不知遊離了多久,終於有一束白光射了過來,很強,很刺眼,本能讓我迫不及待地去接近它。在一瞬間,我的靈魂似乎回到了體內,眼睛又能看到東西了,然而我寧願什麼都沒看到——
我站在一條走廊上,前方是一面落地的大鏡子,鏡中有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長髮遮臉的影像,我往前走一步,她也往前走一步;我向後退,她也向後腿。無論我做什麼,她都重複。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我渾身哆嗦,看著鏡子中的那個人,慢慢做了個撩開頭髮的動作,鏡子中的人依舊做著同樣的動作,當長髮撩起來時,我整個人癱倒在地,那一幕實在能夠擊潰任何人的精神——我看到了另一個“我”,一個穿著連衣裙、披著長髮的“我”!
長谷川由莉(3)
坐在地上片刻,我慢慢緩過神來,發瘋一樣地往後面的樓梯跑。我要離開這裡,不能讓人發現我現在的樣子。但是,當我跑到樓梯拐角時,所有的路燈突然亮起來,還沒等我看清周圍的狀況,只覺得一記重擊穿過頸椎,四周的一切猛烈晃盪了幾下,我失去了知覺。
PART 4。
“心跳正常。”
“血壓正常。”
“腦電波顯示病人情緒依然不太穩定。”
“是否加大鎮靜劑用量?”
“先觀察一下再說。”
我在哪兒?醫院?隱約能聽到一些對話。我想睜開眼,但是連這力氣也沒有。好累,好睏。
當我甦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小床上。白色的床單,白色的房間,除了這張床再沒有任何擺設。四周的牆壁全都和這床單一樣白,就連門也是白色的。門上有一個玻璃的小窗,一張陌生的男人臉在那兒一晃而過。
這是什麼地方?我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頭還有點暈。我慢慢走到門邊,試圖開啟門出去走走。但是病房的門被反鎖著,任我如何使勁也無法擰開那把手。
“開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開始拼命撞門。只聽門把手的鎖心“喀噠”一聲,門開了,衝進來五六名護士將我拖到床邊,用力把我按倒在床上。這些簡直不能叫護士,一個個就像母夜叉一樣窮兇極惡,力大如牛。我的手很快被鎖在床上。這也簡直不能叫床,而是一種刑具,似乎到處都有枷鎖,我的腳很快也被鎖住了。
進來一個醫生摸樣的男人,看了看我,又回頭對護士們說:“再給他一針鎮靜劑。”
針頭從我體內抽出後不久,我的頭就有點暈了,眼皮也打起架來,隨便怎麼掙扎,最後還是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床邊站了兩個警察,就是上次在公園門口將我帶回警察局的那兩個,後面還有一名醫生。
“你醒了,我們的來意不需要說明了吧,打了幾回交道,先自我介紹下,我叫莫輝,他叫吳建生。”
我看了他們兩一眼,把頭轉開。
“我們只想問一下,你對前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是否還記得。”莫輝說。
我沒有說話,對他們依舊是那種沉默的態度。
“林原,你說不說其實都沒有太大的關係,我們對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得很清楚,讓你說,只是給你一個機會!”吳建生對我的這種沉默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病人的情緒還不穩定,我看你們還是過幾天再來比較好。”站在後面的醫生給我解了圍。
我住進這醫院的第四天,才被允許每天下午在花園裡散步,但是身邊都有醫生或護士陪著,這讓我感到很不舒服。醫院的病人都很奇怪,最後我才知道,這就是精神病院。
我在花壇邊找了張椅子坐下來,仔細回憶我是怎麼進來的,可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就在我苦思冥想之際,臉上忽然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兩隻手瘋狂地向我抓來,我連忙站起來後退,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孩不停地朝我喊著:“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然後又朝我撲過來,撕扯我的衣服。
護士們急忙把她拉開。我認出了她,她是許絲露!
用過晚飯後,我又被關進那間只有一張床的白房間。我翻來覆去不能入睡,門外不時傳來瘋子們的哭笑叫鬧,這簡直比那連續死人的學校還要可怕。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