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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您前邊帶路。”我還是有些喘,不過總算不用跑了。
老管家走在前邊,帶我繞到後邊的宅院,一邊走我一邊探問著老管家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家老爺連續做了兩天的噩夢,就病倒在床上了,請來大夫看,大夫說這是心病,只開了安神的方子。”老管家說。
“您知道董老爺做了什麼樣的噩夢麼?”我問。
“不清楚,他沒告訴任何人,聽說你擅長解夢,又是個書生,就讓我們把你找來。”
聽了老管家的話,我心裡暗自盤算,這董老爺會信任我一個年輕書生,必然認為我不會多嘴多舌,事情恐怕不簡單。不管怎麼說,先聽聽董老爺做了什麼夢再下判斷。
我們進了一個小院,看得出這是家主的臥房。門外邊站著一位有些年紀的醫生,留著鬍鬚,挎著藥箱,正跟一名婦人談話。那婦人徐娘半老,穿著深紫色繡花絲絨長袍,綰著髮髻,插著一根銀簪,臉上明顯帶著焦急。
“夫人,王生找來了。”老管家用略帶嘶啞的嗓音高聲說了一句。
“來了就好,快點兒讓他進到屋子裡吧。”那婦人便是董家夫人,見了我便微微點頭含笑。
那醫生轉身告辭了,我看著這樣的場面多少有些心驚。我走進董老爺的房間,夫人也跟了進來。這屋子內陳設並不顯華麗,古雅中透出一股富貴氣,一器一物都有來歷卻不打眼。好在我曾在一朋友家見識一二,見了屋內這些器物也不像個外行人,不嗤也不嘆,用眼睛欣賞著,微微點頭。
“老爺,王生來了。”董夫人說。
“嗯,好,夫人,你先退下吧。”董老爺勉強從床榻上坐起來說。他看上去近五十的年紀,面容方正,鬍鬚斑白,一看便是個有氣度的人,只是眼下的精神狀態略差了些。
“王生,辛苦你照看老爺了。”董夫人說了句便走了出去。
“王生,到這兒來坐。”董老爺讓我坐到他床前的漆木凳上,應該剛才那醫生也坐這兒。
“好的,董老爺。”我整理了下衣衫坐下,心裡緊張得很,“您說說您的夢吧。”
“好,我連續兩個晚上做的噩夢都差不多,好像連在一起的。”董老爺看著我說。
“您說。”我向他點頭。
“第一個是我晚上睡著之後,夢到自己在走夜路,眼前突然顯現出兩道光,我一看是一條黑狗,很大的那種狼狗,然後就嚇醒了。當時我沒覺得怎樣,第二天晚上我再夢到這條黑狗出現時沒有醒,轉身開始跑,然而這黑狗衝上來一口咬在我右腿的小腿肚子上,我感覺被咬下去一塊肉,驚醒之後發現我這條小腿失去了靈活,整個身子都有些僵硬。”董老爺說著用手隔著被子拍了拍自己的右小腿。
“那大夫怎麼說?”我問。
“我請了好幾個大夫,他們都說我這是心病導致的,只能開開安神的湯劑。”董老爺說著輕搖了搖頭。
“那確實有可能是心病所致,您希望我給您解夢?”我說。
“是啊。”董老爺對我點了點頭。
“您希望我說實話麼?”我問。
“當然,我特意把人都遣了出去。”
“夢見黑狗,實在不祥,輕則重病,重則家亡。昔日吳王夫差夜裡夢見三隻黑狗叫,一會兒在南一會兒在北,炊甑也斷了煙火,不久之後,越國殺來,吳國滅亡。”
“唉,那……”董老爺嘆了口氣,說,“王生,你可否詳細解說一下?”
“好,夢中的手足可以暗示親眷、朋友,也可以指自身財富,血肉指金錢,那黑狗即背叛之犬,估計老爺命犯一小人,也就是說這個夢指示老爺有受小人威脅而破財的徵兆。”
“先生果然高明,我命中著實有這‘黑狗’,我當年年輕,經商的時候也做過一些錯事。”董老爺嘆了口氣,沉思片刻又說,“王生,你覺得此夢可有解法?”
“老爺如果任由這黑狗勒索,即使財產損失不計,其他方面對方也會得寸進尺。”我說,“所謂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嗯,你說得有理。”董老爺皺緊眉點點頭。
“我想董老爺應該去找張大人,張大人是個清官,應該可以為董老爺出頭,消除此災。”
“我是一個商人,商人的誠信最重要,如果這事傳揚出去,只怕影響頗大。”
“董老爺在本地聲譽尚好,我想張大人不會為難你,只要董老爺為過去的錯事一次性破費一筆財富。”
“這個得讓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