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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情已經壞到了極點。在七樓的眼科病區,他感受到的不僅是冷落、疏遠,還有歧視與敵意……
而有什麼樣的痛苦會比這樣的孤立更讓他難以忍受呢?萬般的淒涼與悲傷在他的心裡凝聚著、絞結著……讓他感到了比剜心割肺還要痛得多的苦楚。這般委屈的孤獨或許真的會讓一個男人深刻起來——當整個世界都背叛了一個人,他就連下地獄的機會都不能再有。因為他的痛苦比呆在地獄的最底一層還要銘心與刻骨。
的確,當李元斌重新走出住院部大樓,他反而不再自怨自艾。事情已經這樣了,最壞也不過如此了。那麼——即然已經無處可逃,還不如勇敢地去面對吧!
樓外是六月如火的驕陽。而李元斌的心情是太陽中的黑子,熱度中的零下。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李元斌才覺得肚子有些餓了。他拐了個彎,想穿過排球訓練場去自選超市買點吃的。
排球場上人聲鼎沸。皮球翻飛。李元斌卻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他只是低著頭穿行在圍觀學生組成的人牆裡。突然有人大喊著他的名字——李元斌抬頭張望了一下,原來是沈子寒。他撥拉開人群從場地擠出來,“斌仔,等等我。”
李元斌見他一身背心短褲,裸露著健壯黑亮的胳膊與大腿,不禁訕訕地笑著說:“性感性感。你是專門來露肉的還是給上官當陪練啊?”
沈子寒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搡了一把李元斌說:“奶奶的和化工大學的打友誼比賽嘛!”然後扯了扯他黃色的背心,“看看,咱是校隊的啊!主力二傳!剛剛把俺替換下來。”
“什麼事啊?要不我給你帶瓶水回來!”李元斌可不想站那兒聽他顯擺。
“夏天老師有請!找你都找了一圈兒了!”沈子寒又照他後背拍了一巴掌,“好像是好事兒,在辦公室等著呢!”說完他又蹦蹦跳跳地擠進人牆。
李元斌愣了一下。只好再次折轉身前往排球場西側的基礎醫學部大樓。
“夏天?”李元斌一路上都在暗自琢磨。他和這個生理學教研室的女老師並不熟悉啊。倒是看見嚴浩和她平日裡有些來往。
正是下午五點鐘的光景,有三三兩兩穿著白大褂的學生從樓裡走出來。李元斌很容易地就在二樓生理學實驗室找到了夏老師。她正指揮著學生把那些開膛破肚過的死蛤蟆收集起來——一時沒有留意到已經站在門口的李元斌。
倒是“老處女”羅湘子教授從另一間辦公室出來。一雙黑牛皮高跟鞋在水磨石地面敲打得振振有聲。她警誡性頗高地盯了李元斌一眼,然後用她特有的尖利高亢的嗓音喝問:“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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