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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熱的奧立佛伸出那雙鐵鉗般強有力的手,搖晃著她的肩膀:“為什麼不?為什麼不?是‘亨特珠寶店’配不上‘奇珍齋’,還是我本人配不上你?”
“不,不……”
“那麼,是因為我的血統嗎?你總不會有西方人的那種陳腐的偏見吧?他們看不起黑人和黃種人,也看不起歐亞混血的人,就因為這一點,我的同學曾經吃過我的拳頭!可是,你是中國人啊,和我母親一樣的中國人,我的身上也流著中國的血液,中國也是我的祖國!”
“奧立佛,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還有什麼理由可以拒絕我呢?是因為這兒不是你的家嗎?不願意當黃種的英國人,我們可以一起回到中國去!”
梁冰玉感到全身酥軟了,血流凝滯了,心臟麻木了,靈魂騰空了,彷彿自己變成了一片樹葉,毫無抵禦能力地在空中飄蕩,只須一絲微風,就可能墜入深淵!奧立佛正向她伸展著雙臂,他那張漲紅的臉,輻射著炙人的男子漢的熱力;那雙黑寶石一樣的眼睛,燃燒著愛情之火。拒絕這樣一個為她獻出一切的男人,需要什麼樣的力量?
“那麼,你答應我了?”奧立佛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我看得出來,你答應了,這是中國人表達愛情的方式:無言就是默許!”狂喜使奧立佛臉上的肌肉都在抖動,他的雙臂緊緊地擁抱著軟綿綿的梁冰玉,向她垂下頭,送過熱血沸騰的嘴唇……
梁冰玉突然覺得這張逼過來的面孔就是楊琛!也是這樣燃燒的目光,也是這樣狂熱的語言,使一個少女無力抵擋、無處躲避,在茫然的“無言”中被他俘獲了!啊,他又來了,追到英國來了,這個“愛”的魔影!梁冰玉戰慄了,又一次滅頂之災向她降臨,要把她吞噬!“不!”她那柔弱的手臂奮力反抗,把面前的惡魔推開!
毫無戒備的奧立佛一個趔趄,險些跌倒,他踉蹌地站住腳跟,眼睛裡迸射出無限的驚異和哀傷,“梁……梁……”
“啊,奧立佛!”梁冰玉無力地靠在身邊的慄樹幹上,猶如一隻斷了線頹然墜落的風箏。被她推開的不是楊琛,而是奧立佛,無辜的、可憐的奧立佛!但這又怎麼樣呢?梁冰玉那顆受過傷的心靈,已經把愛的門戶永遠封閉了,無論是誰,也難再把它敲開,“求求你,奧立佛,不要逼我!我們可以成為最好的朋友,但不可能成為戀人!”
“為什麼?為什麼?”奧立佛像個不甘敗北的角鬥士,又氣喘吁吁地捲土重來。
是啊,為什麼呢?梁冰玉無法回答他。楊琛的偽善和他有什麼關係呢?他沒有出賣自己的同胞,沒有加害於任何人,他對於梁冰玉沒有欺騙,只有愛!三年來,他一直在默默地愛著她,關懷著她,照顧著她,每當她回到亨特家樓上自己的房間,總是看到奧立佛給她送來的鮮花,三年如一日,她的窗臺上開著不敗的花朵。現在,奧立佛終於勇敢地向她表露了愛,難道這是什麼罪過嗎?他沒有愛的權利嗎?真遺憾啊,奧立佛,你為什麼不把這種真摯的愛去奉獻給別的姑娘,而偏偏要奉獻給她?你決不會得到甜蜜的報償,而只能會被拒絕;你並不理解這個中國姑娘,失敗的初戀所留下的創傷使她把愛情看成罪孽,在心中築起一道怨恨的牆,和愛情永別了!“因為……”面對奧立佛的追問,她怎麼回答呢?“因為我不但是個中國人,還是個穆斯林,是個信奉真主的回回,在我們之間有一條不可跨越的界限!”她終於退到了最後的防線,也許只有這才可以阻擋奧立佛的進攻?而在這一刻,她的心靈又遭受了重重的一擊:同樣的話,她對楊琛也說過的,卻並沒有奏效,楊琛發誓“我也可以信仰真主”,她妥協了……也許正是因為她的多情和軟弱,使她輕信了那個不堪信賴的人,才遭到了真主的懲罰!“奧立佛,不要跨過它,千萬不要……”
奧立佛愣住了,這神聖的宣告使他打了個冷戰,像是從烈火中突然跌入了冰河!但是,烈火還在他胸中燃燒,不可遏止,一秒鐘的靜默之後,火焰又在衝騰,他像一頭暴怒的雄獅,悲憤地吶喊:“這是誰說的?我們都是一樣的人,為什麼還要分成不同的民族和宗教,把我們隔開?宗教都是人編造的,世界上沒有上帝,也沒有真主,沒有,沒有!只有愛情!”
“奧立佛,真主會降罪的!……”梁冰玉發出一聲微弱的呼喊,手臂從樹幹上滑落,天地在她的眼前旋轉……
“梁小姐!”奧立佛驚惶失措地奔過去,扶住她……
在他們腳邊啄食樹籽的一群野鴿子,撲楞楞驚飛了,飛羽